【三日鹤】送你到梦想成真的河内坂

天雷系特殊设定

 

 

  三日月宗近把他塞进深蓝云母色的皇冠玛捷斯塔里时,穿着一身白色布衣的鹤丸国永莫名兴奋。男人从后备箱里拿出灰色的儿童安全座椅,想要把鹤丸国永和绑在他脖子和手腕上的金链子一起塞进去。三型的儿童安全座椅对于鹤丸国永来说有些短,也有些宽,好不容易把男孩塞进去,三日月宗近把堆在角落里的冰雪女王毛毯堆在鹤丸国永身上。

 

  “坐稳咯。”三日月宗近叮嘱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看着男人钻进驾驶座,有些扫兴地看着绑的牢牢的安全带。

 

  “这样就一点惊喜都没有了。”他抱怨道。他的声音偏高。

 

  “开车的时候别打扰我啦,这个驾照我考了很久的……”

 

  三日月宗近发动车子,粉红色的米妮车枕随着他糟糕的驾驶技术摇晃。鹤丸国永跟着广播唱歌,可怜恋花再会吧,他的音调也有些走高了。三日月宗近也没有在意,径自把他载到了家里。

 

  “从后门进吗?”鹤丸国永正在满怀兴趣地把艾莎的脸折成奸笑。

 

  “从正门。”三日月宗近耐心地到后座来给鹤丸国永解开安全带,牵着他从车上下来。金色的链子打在车的外壳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男人关上了车库的门,跨过草坪沿着走廊下往正门走去,避开了阳光。房子的外面是老老实实的日式住宅,走进去之后,挑高的房梁下却放着非洲大鼓和中式牡丹画。鹤丸国永觉得很新鲜,牵着三日月宗近的手晃来晃去。

 

  “你可以随便去看看的。”

 

  男人对着男孩说。

 

  “真的吗?”鹤丸国永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是好奇战胜了胆怯,拖着金链子在房间里慢慢走着。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裳,和白色的头发,白色的皮肤一起,变成要融化的雪人。三日月宗近给他找了一双自己的拖鞋,于是鹤丸国永走起路来更加响亮了。

 

  “你叫什么?”

 

  男孩似乎欣赏够了那莫名其妙的装潢,转过头来问一直看着他的男人。

 

  “三日月。”男人答。

 

  鹤丸国永准备夸他有文化。

 

  “不是假名哦。”

 

  鹤丸国永闭嘴了,乖乖地回到了男人身旁。于是,他带鹤丸国永去参观了其他的房间,其中一间铺着巨大的一张蓝金色波斯地毯,角落堆着各种皮草和莎丽。鹤丸国永脱下累赘的拖鞋,在柔软的地毯上开心地跳着虚造的格子。三日月宗近坐在墙边,微笑着看着他。

 

  半晌,鹤丸国永站定了地毯的中央,望着窗外不动了。就和三日月宗近买来他时同样,站在那里,亭亭玉立的,渺小的,就如同被刻意刨去的白点。

 

  “三日月,”他叫他的名字,“我给你跳支舞吧,你该得一支舞的。”

 

  “好啊。”三日月宗近欣然答应。

 

  鹤丸国永原地坐了下来,纤细的手开始往自己腰间的袋子里摸,拿出了一支唇彩,一支眉笔和有些花的镜子。三日月宗近突然道:“我帮你吧。”

 

  说着,他起身往鹤丸国永那里走。到了鹤丸国永跟前,三日月宗近干脆地跪了下来。鹤丸国永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三日月宗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跟着往前。终于,鹤丸国永干脆地站在那里,瘦弱的身体却带着年幼的圆润。三日月宗近小心翼翼地给他涂上鲜红的唇彩,可他不擅长打扮,总是给鹤丸划歪。用纸巾擦了又擦,鹤丸国永苍白的皮肤露出被揉烂的红。

 

  “好啦,我来。”

 

  鹤丸国永从不知道哪里错了的三日月宗近手里夺过唇彩,用左手撑在三日月宗近的肩膀上,仔细对着男人拿着的土气木质镜子化着妆。看手法,他比三日月宗近娴熟许多。衣服往小腹滑下去,他翘起的屁股还没能长成蝶形,看起来还跟女孩子一样的盆骨漂亮极了。远处一看,是一颗拉的极长的珍珠。而三日月宗近,只能看见他单薄的胸脯。

 

  鹤丸国永抹完唇彩,那亮眼的颜色仿佛要顺着脖间流下来。他又在房间角落里四处寻找颜色合适的莎丽,在身上绑成大红的舞服。三日月宗近帮他打拍子,他开始跳了起来。

 

  从甩肩膀,到扭脖子,到转身,鹤丸国永的身体灵活至极,又像是被纷飞的莎丽带着舞动的一个花陀螺,金链子鞭一样抽在他身上当啷作响。白色和红色和金色,他是一只华贵的雏鸟。他在房间里四处旋转,似乎更擅长给更多的人们跳舞,而不是面对这孤零零的一个观众。三日月宗近正有些出神,鹤丸国永便拉着他起来,想要跟他一起跳舞。

 

  “你真是会带给人惊喜啊。”

 

  三日月宗近不紧不慢地跟着他那幅度极大,却由因为身体大小相差变得刚好的步子。鹤丸国永那张还圆滚滚的脸上,从眉角眼间生长出来官能。他的腰肢扭动的欢快,转着身子道:“不能带给人惊喜的,不都死了吗。”

 

  三日月宗近爱怜地抱着他的腰,可鹤丸国永挣脱了他的怀抱,继续旋转起来。他的指尖也被他自己涂成红色,旋转手腕时仿佛一道彩带。可是一切带颜色的衣服和装饰在他身上都十分抢眼,舞动的像是血斑,让白纸的他变成一个虚无的衣服架子。三日月宗近在跳完一节之后拦住了他,像是给和服解腰带一样把他从一朵花变回一颗芽。

 

  那是他的巴恰·巴吉。

 

  鹤丸国永似乎也是跳累了,在他怀里喘气。

 

  “你还想做什么?”他柔声问。

 

  “想做个大人。”

 

  鹤丸国永笑起来,银白色的头发被汗水黏在额头上,竹竿一样的手臂缠在三日月宗近的锁骨旁。三日月宗近把他抱在手腕上站起来,带他到窗边去吹一吹凉风。鹤丸国永往他怀里缩了缩,他打开了玻璃的遮挡,道:“这里背光。你还要什么?”

 

  正如还未挣脱茧的蝴蝶幼虫一般,介于少年和儿童之间的他靠近三日月宗近耳垂的边缘,冰凉的汗水浸湿了衣服。他慢声细语,又孩子气地说:“你。”

 

  “不行啊……不行呢。迪士尼乐园怎么样?你打扮成打遮阳伞的艾莎。”

 

  三日月宗近还是笑着。

 

  “三日月是大人了吧。”

 

  “正因为是大人。”

 

  “那——那——”他紧张极了,“你老实告诉我,那你为什么会买下我?你不喜欢我的舞吧——”

 

  “哎呀,我喜欢的,我喜欢的,你没有跌倒。”

 

  三日月宗近哈哈大笑。鹤丸国永没敢去看三日月宗近,小声道:“那,你要给我买尼达尼布……”

 

  他的声音微微带颤,随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窝在男人肩头不抬头。他是不是很少像小孩子一样哭呢,三日月宗近抱着他晃来晃去,唱着鹤丸国永觉得过于难听的摇篮曲。

 

  “鹤丸呀,上帝,对,上帝曾经咬了一口梨……”

 

  “他咬的是苹果!这个故事我听过了!”

 

  鹤丸国永哭着大喊,还带着一勺子蜂蜜一般的难为情。三日月宗近一路晃着小小的男孩和他的金链子,到仓库去寻钳子,留下一地散落的莎丽,和地毯的纹织在一起,一片狼藉。

 

  当男孩的笑声销声匿迹的时候,晚秋刮着大风。邻家寡妇在埃及出差的独生子回来了,他们大声地放着庆祝的歌,晚饭是相扑火锅的香味。而三日月宗近把颜色鲜艳过头的布料衣裳和亮蓝的公主裙全部堆在一起,在院子里点火烧了起来。小小的火堆燃在水泥地上,三日月宗近的眼睛里也跳着火。不知道是想到什么。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空气中给所有烧尽的灰尘都藏进喉咙里。随后他呛了几声,差点把头上的米老鼠耳朵跌了下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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