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烛】艾丽卡之墙(一)

CP:主烛/主压切/烛压切(百合)

天雷系设定


  “那么,从最简单的开始吧——”


  药研藤四郎站在讲台上,从书堆中拿起一本书。不知道那薄薄的一叠是从哪里翻出来的,带着不悦的霉味。


  “鹤女房。”他紧接继续讲道,“很有名的故事,一只鹤,为了给她人类的丈夫报恩,摘下自己的羽毛织布的故事。在我们生活的日本,这样的异类婚姻谭很多。蛇女房,蛤女房,龟女房。在浦岛太郎的故事里到明治时代为止,龙女都还是乌龟。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是什么呢?陆奥守吉行。”


  “啊!”青年似乎在纠结什么,被吓了一跳,“……都是,妻子?不是人?”


  “没错。”身材瘦弱的少年把鹤女房的书扔在了桌上,“然而,还有很重要的共同点。人类在他们的身上索求着什么。蛇贡献了眼睛,龟献出了宝物,鹤拔光了自己的羽毛,蛤——哈哈,它倒是没做些什么。”他转身,在黑板上画着例子。粉笔的声音有些刺耳,矮小的教师写的板书从来都过低。或许是画的太过蹩脚,江雪左文字的眼神更缥缈了。和泉守兼定偷偷拿起讲台上的那本蛤女房,翻了几页,带着奇怪的表情合上了书。


  “不仅仅是动物,比如说,不食女房的故事,其中扮演妻子角色的或许是山姥,鬼女。但是这没有根本上的不同,他们给予人类恩惠与好处,然后在被发现那非人的一面之后,只有两种结果。离开,或被杀死。”药研藤四郎转过身来,“如果有人选择了包容,那么,他需要被赞颂。”


  他的脚一跨,坐在了讲台上,露出的大腿晃来晃去。


  “简而言之,作为一把刀,生活在人类中心主义的环境里请务必自重。”他扶了扶眼镜,“下一节课,我们会讲异类婿。那么,下课。”


  讲完最后的这一句话,药研藤四郎长舒一口气,摘下眼镜。他把那几本书整理好,奔向门口等着他的兄弟们。台下的太刀开始伸懒腰,闲聊着。


  “学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有什么用……”同田贯正国边整理自己破了一角的书包边嘀咕道。


  “老兄。上次在战场潜伏时,我们潜伏在一个水茶屋,那时候你可真是憋得满脸通红啊。”坐在他后方的鹤丸国永嘻嘻笑道,“还是,怎么,你害羞?”


  同田贯正国没正眼看他,视线移向了窗外。樱花的花瓣在不断飘下,不用听课的短刀们在外面嬉戏,只留下他们这些五大三粗的太刀们。他抓了抓自己硬直的头发,决定不再搭理鹤丸国永,大步走出了门。


  鹤丸国永什么都没有带,很快地走到了门口。他转头向因为刀帐编号靠前而一直在第一排的三日月宗近搭话。他问:““审神者开的课?””


  “嗯,这是他要求开的课。不过,相当有意思呢。”三日月宗近笑的很温和,“上次不是讲到,人类在性交的时候会流血?之前,我没想到这么轻易就会流血。”


  “这样,这样。那个人真是,恶趣味……”话音未落,他想到三日月宗近不杀之刀的名声,一股奇异的幽默感油然而生,于是他就那么笑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声音太大了,门外路过的压切长谷部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鹤丸国永,注意你的用词。”压切长谷部似乎吝啬自己的目光,瞥了一眼便面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哎呀,抱歉抱歉。”鹤丸国永似乎真的是很内疚的样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压切长谷部转身之后,他做了一个鬼脸。这一切压切长谷部都是不知道的。据传话,审神者单独找他有事情要谈。他站在审神者的房间外,让纷扰的脚步声停下。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刚准备出声时,里面传来了唤他进去的声音。他侥幸地把言语吞回肠胃里,打开了纸门。


  这个本丸的主人坐在那里,一个普普通通的男性。然而因为他是这个本丸的主人,他似乎又特殊了一点。至少压切长谷部的心里,他是和其他碌碌众生不大一样的。


  “打刀,压切长谷部。”审神者沙哑地喊,“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要给你。”


  他对面的青年单膝跪下来,西裤中间的裁缝线正好压在榻榻米的分隔上。他整个人是一个对称的几何,整个房间以他为中心一分为二。重重的丁子油味萦绕在不大不小的空间里,不停反响。


  审神者用他爆着青筋的手拉开了刀帐折子的扣,一叠一叠木板如同坏掉的打击乐器一般落下来。快要到中年的肉体眯起了眼睛,慎重地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向了折子里的一个和其他并无分别的名字。


  “烛台切光忠。”审神者摸了摸自己干涸的嘴唇,“认识吗?”


  压切长谷部回答道:“是的,我们曾经共事过。”


  男人停顿了一下。压切长谷部没有抬头,他认真地看着不远的地面。因为过于前倾,领子压迫在他的脖子上,他依旧没有动。


  “这样啊。”审神者的手在桌子上打着节拍,三个慢的,两个快的,“从今天开始,我希望你对烛台切光忠进行二十四小时的监听。”


  压切长谷部微微抬头,他的喉结也从过紧的领子里探出头来。他的舌头不安分地躺在口腔里,鼻腔发冷。


  “其他任务,暂时不会安排给你了。”审神者用了很大的力气从桌子后起身,“但是这件任务至关重要,除了你以外没有人能胜任,长谷部。”


 男人开始向他逼近。就像他在桌子上打的节拍一样不紧不慢,每一个踩在榻榻米上的脚印都像是一个印记。他走到了压切长谷部面前,有些浑浊的目光明亮了起来。对方的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或许是因为紧张。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会做的很好吧。”


  他给的言语那么好,声音却是从坏掉的风箱里发出来的,他整个人都像一个快要寿终正寝的机器。他轻轻地吐气,怕伤了哪个零件。


  他赶紧吐露出衷心的话:“是的。一切都按主人的命令行事。”


  “把这个戴上。现在是静音,音量控制在右侧。”审神者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可以扣在耳朵上的耳机,“尽可能详尽地记录他的行程。每过半个月,来我这里取另一副。”


  “是。”


   压切长谷部高高伸出双手,十分庄重地接了过去,扣在了自己的耳朵上。审神者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压切长谷部毫不拖沓地转身离开了房间。他就像往常一样,一往直前,穿过在本丸里的每一小群雄性的聚会,森林中的独狼。在空无一人的转角,他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他将自己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放到了耳边,轻轻按了三下按钮。他站在一片静默里,听见不属于他的声音。


  水声。 


  TBC



纠结了很久还是写了本命CP,主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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