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弥菲力】抱残守缺

无双人设

架空(日式)现代背景雷文

寻死帝弥托利x女德菲力克斯


BGM:命ばっかり(仅仅活着) - ぬゆり


——遠くへ 遠くへ 動けない僕のことを忘れて

(去远方吧 去远方吧 忘记无法动弹的我)



  树木,生态的傀儡。


  帝弥托利穿着瑠璃色的甚平在别莊中庭的廊边呆滞地和他们互相眺望,而菲力克斯一身千草色的色留袖,用正坐的姿势在一旁给他沏茶。林中分散着的蝉像是临死的歌唱家一般慌张而歇斯底里地嚎叫着。


  “我曾以为,树木死在冬日中,并在春天获得新生。当时,我羡慕极了。”他道,“可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只是停止了大部分的代谢,陷入休眠罢了。到了春天,他们依旧是原原本本的自己,浑身都是虫蛀雨淋的陈旧伤痕……”


  “茶好了。”菲力克斯没好气地道,“你不喝我可就喝了。”


  对方转头看着他笑:“你喂我好不好。”


  “什么毛病。”菲力克斯别过头去小声斥责他,高马尾在空中跳舞一样摇摆。


  “真想不通为什么每次我倒下之后都会被送来静养。”帝弥托利叹息道,“忙的时候,我没有空去想自己的事情。那感觉好多了。”


  “你有没有想过人家只是嫌你脸色太差影响观瞻啊。”


  “这么说来,你就不嫌弃。”


  “……烦死了。”


  菲力克斯像是受不了他的逗弄一样摔门而去,把帝弥托利和他的笑容留在寒风穿堂的室内。直到男人把手伸向茶杯,才发觉它的温度比想象中的更合适。


  秋夜倦怠而傲慢,来得越来越晚。夕阳方才沉入地面,夜见世的时辰前后,菲力克斯来给他侍寝,或许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是两情相悦的共枕。不管这样的行为重复过多少次,帝弥托利的神色都像小女孩一样羞涩,害羞地用被子把凶神恶煞的肉怪盖住。菲力克斯把浴衣半挂在身上,徒劳地去掰对方紧紧攥着被边的手。


  “别磨磨蹭蹭的了,我还想早睡。”


  “你,你只是为了让我开心才这么做……不要这样勉强自己。”


  “我看起来像是在勉强吗!”


  腰带一解,菲力克斯愤怒地将蓄势待发的白净躯体展示给对方看。他以为帝弥托利会欣然理他的心意,对方却只是愣愣地看着暖光下曲线流畅的造型,小声叨念了起来。


  “菲力克斯,我不该糟蹋你。”


  话音未落,他用宽大的手掌盖住自己的脸,断断续续地开始抽鼻子,看上去委屈极了。还衣冠不整的菲力克斯赶忙把床头本该不是这个用途的纸巾拿过来给他擤鼻涕,再把颓坐着的帝弥托利掖进他白日晒好的棉被里,最后才将自己也塞了进去。


  “那我们好好睡觉行了吧,真受不了你。”


  他把手环在帝弥托利的脖颈之间,于是金发男人也似乎是放下了不知从何而来的道德重担,像小时候一样去缠绕他的身体。他人的体温本该或多或少的陌生,近二十年来熟悉的温度却让他们觉得对方是自己肢体的延伸。脉搏开始同步,心跳随着共鸣,菲力克斯很快发困,打着哈欠,宛如小猫一样伸展身体。


  “我要睡着了。”他咕哝着道。


  “嗯。”


  “不许在我睡了之后偷偷起来去工作。”


  “我不会去的。”帝弥托利失笑。


  菲力克斯并不相信他,驱动着自己已经感觉十分沉重的双臂牢牢搂住了对方的右肩。不一会儿,从帝弥托利的肩膀旁就传来轻轻的鼾声。伏拉鲁达力乌斯的幼子有着异于大部分现代人的健康生活习惯,少有入睡方面的困扰——不会在黑暗中一遍遍咀嚼自己犯过的错误,不会被责备的幻听所折磨,也不会被对未来的担扰压得喘不过气。黄昏浓郁的天色透过纸纱窗渗透进来,静谧的室内只有对方安稳的呼吸声起伏,菲力克斯紧紧搂着的右肩开始传来一阵麻木感,那股柔软的疼痛似乎试图将他的心也一并麻痹。


  帝弥托利看着近在咫尺的、连眉毛都舒展开来的睡脸,开始呢喃。


  “小时候,你曾经在家门口种过一棵苹果树。”


  “但是那年出乎意料的寒冷,那棵树没有活下来,你抱着我大哭一场。”


  “你是温柔的人,所以总是这么心软,可那并不是你的错。”


  “菲力克斯,天太冷了,你能原谅树的寻死吗?”


  帝弥托利常常失眠,但菲力克斯的孩童体温不久便把他也拽进了梦乡。第二天,略显欢快的鸟鸣之间,帝弥托利被一阵温柔触感唤醒。大脑再清醒一些之后,他察觉那是菲力克斯的手指在他的发间穿梭,指腹和头皮缓慢地摩擦,刺激着头颅上少被眷顾的神经末端。


  “区区一头山猪还长这么长的鬃毛。”


  触感离开,菲力克斯把这句话与句尾的笑意一起丢下,随即响起的是渐远的脚步声,帝弥托利有些庆幸他离开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脸不由自主地烫了起来。远远传来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帝弥托利盯了老式别莊木制的横梁许久,等脸上的温度消下去之后才起身,越过上了锁的玻璃门去看菲力克斯在厨房忙碌的背影。


  他穿着一身纯白色的割烹着,可爱的蝴蝶结被束在他纤瘦的腰间,头上顶着一个扎得有些潦草的发团,和他高中时在剑道部练习时的发型一模一样。帝弥托利想起来,尽管菲力克斯每天下课之后就窝在练习室,他在高中时却很受女生欢迎。“三楼剑道教室的一匹狼”——那些越过窗户偷偷看他的花痴姑娘们这么称呼他。帝弥托利也曾混在里面去看过他,一米八的身高鹤立鸡群,因实在太显眼而被菲力克斯发现,使他跑出来赶他们走。


  现在的他却在认真地为他做早餐。


  等待早餐被端上饭桌的期间,帝弥托利决定在饭桌前看报纸。他的休假占了当地新闻的一小格,记者从多年前让布雷达德集团几乎土崩瓦解的达斯卡车祸讲起,一笔带过代理CEO琉法司的失势与入狱,用大部分的篇幅讲述接过布雷达德集团的独子帝弥托利的事迹,以及,他又一次因为过劳在安保人员陪同下被送入深山老林修养的状况。


  安保人员。


  帝弥托利正入神地盯着那几个字时,菲力克斯已经把餐具都摆好了。察觉到对方不耐烦的眼神,帝弥托利赶紧把报纸放下,开始享用眼前冒着热气的一汁三菜。菲力克斯的厨艺在和他单独生活的这段时间里渐渐提升到了平均水平,几乎没有人料到这件事。


   “滑子菇。”


  在把所有菜式都试了一遍后,帝弥托利有些惊讶地指出味增汤里的新素材。


  “因为你说尝不出什么味道,”菲力克斯一边豪迈地嚼着嘴里的饭一边嘟嚷道,“我想着至少让口感有趣一些。”


  “你真好,谢谢你。”


  “……不用。”他别别扭扭地回,紧接着转移话题道,“冰箱里有冰棒,饭后要不要吃?”


  帝弥托利本想又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犹豫半晌,向他坦白道:“我在吃冰棒时,会想用木棍捅穿自己的喉咙。”


  “……我会帮你把木棒去掉。”


  “我不想麻烦你。”


  “我呆在这里不就是为了做这些的吗。”


  菲力克斯说得随便,帝弥托利却又难过起来,眼神在充满了特制圆角家具和安全锁的屋内兜了一圈,忽然道:“还是不吃了吧。吃完饭,要不要去林里散步?”


  “难得你有兴趣干些发呆之外的事情。”


  菲力克斯眼前一亮,似乎是由衷地为他高兴。于是,饭后,他们从后院走向更深的密林之中。帝弥托利和菲力克斯僵持许久,终于守住背他们的行囊的权利。因这片森林离居民区不远,却也离真正的野外不近,菲力克斯难得地抛下对他安全的顾虑,开始放松地讲起他们小时候在野外追逐动物的事。帝弥托利逮住几个机会夸他小时候也像小动物般可爱,菲力克斯被说得害臊,便借着要找休息的地方的借口离开了他。


  待他找到一片空地,原路回来的时候,帝弥托利却不在原地。菲力克斯着急地四处寻找,终于在不远处的一棵过于大的榕树下找到他。榕树似乎是生长了百年,像是一头巨大丑陋的深绿怪物,帝弥托利站立在一片让人窒息的青色夹缝之间,使四周垂下的根须如牢笼般禁锢着他。菲力克斯定睛一看,发现其中一根粗壮的树枝绑着上老旧的绳索,不知是谁的自缢留下的遗迹。帝弥托利盯着那绳索出了神,一步一步朝它走过去,手也朝着它伸过去。菲力克斯急忙跑过去,被榕树树根绊得趔趄,但最终成功地把他压在身下,用自己结实的大腿狠狠钳制住他。


  他知道,如果帝弥托利认真挣扎,要甩开他是很简单的事情。但身下的男人却只是象征性地动了动,便开始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仰望他,湛蓝眼瞳满溢哀伤,里面映着菲力克斯跑得大汗淋漓,气到双眼泛红的样子,他终于不自觉地笑起来,弧度如初冬的雪一样脆弱缥缈。


  “笨蛋!天下第一的大笨蛋!”菲力克斯骂他,认真的拳头点点落在对方结实的胸膛上。


  “对不起。”他坦承道。


  似乎是没料到他认错态度如此端正,菲力克斯呆了半晌,叹着气道:“我知道你也不想这样,这是你的症状导致的,是我作为你的盾失职了。”


  症状——完全心态健全的菲力克斯总用这个词来解释他的一切非正常行为。帝弥托利感受着对方跨坐在自己身上传导的体温,用干涩的嗓音开口道:“菲力克斯,我无法原谅我自己。”


  “事到如今,你还说这种话。”


  “我经常会想,我是否还能和我的病状分割?我心中,是否还活着一个正常的自己?”


  “你是帝弥托利。”菲力克斯弯下腰来,眼神认真,还有些冰冷的手抚上神情悲哀的脸庞,“我从出生就认识的帝弥托利。我可以证明你活着。”


  “……是啊,每次在你里面的时候,我都会感受到我还活着这件事。一切都很鲜活——你的泪水,你的喘息,你抓紧我胳膊的汗津津的手。每每有这样的感受,我就想,你是我还能维持理智,苟活于世上的理由。”


  “那我们应该多做几次。”菲力克斯耳根有些红,但语气上扬,“这对你好,是不是?”


  “我想,在当时那个瞬间,我是快乐的,但这件事情让我渐渐害怕起来……”


  “为什么?”


  帝弥托利深深吸了一口气,用氧气把积攒在心头许久的话一并挤出来:“因为不可逃避的出生和不可推卸的责任,你不光用你的话语,还用你的身体来安慰我。这就像村里献祭少女来喂养怪物一样。可你值得你的人生。罗德利古告诉我,当年剑道部推荐你去外地的大学,你没有去。自从我第一次……想要杀死自己,你就一直呆在我的身边。是我拘束了你。”


  “那个老家伙真多嘴……我不是因为那些无聊的事情——”


  “我让他们保留了你的学籍,到了明年四月,你就可以入学。菲力克斯,你才十九岁,我求你,别在这种事情上浪费青春……别在我身上浪费自己。”


  “什么叫这种事情啊?我说过,我无法理解你的痛苦,我可能一辈子都理解不了。”菲力克斯神情担扰地道,“但是我至少会在这里支持你。”


  在菲力克斯忧心忡忡的眼神注视下,帝弥托利越发难过羞愧,别过头去,不敢再看他。他强撑着,继续道:“不,菲力克斯,在你还没后悔之前离开我吧,我不能毁了你。”


  “啧……”菲力克斯拧着眉头看他,“你想知道怎么做能让我放弃你吗?”


  “告诉我吧。”


  “如果我不再认识你。”


  他讲了个笑话。帝弥托利想要发笑,可强迫出的笑声让他几乎快哭出来,只能随着势头病态地喘息,汲取近在咫尺的,菲力克斯发丝上海洋味三合一洗发水的味道。


  “可我真的是值得你牺牲自己去照顾的东西吗?”


  “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想?”


  “……失去了你,我一定会很痛苦吧。”


  “我也一样。我想和你一起活下去。”


  似乎是嫌自己说得还不够直白一样,他加重语气,加了一句:“你不懂得珍惜自己,所以要有人来珍惜你,我来珍惜你。”


  他说得生硬,或许是因为他不习惯说这种话,身体紧张到微微颤抖,却从未把眼神移开帝弥托利脸上半分。帝弥托利只敢用余光去看他,通过贴合的躯体感受到那份震颤,罪恶的喜悦混杂着愧疚和感动从胃部堵到喉部,在喉头蠢动的异物感让他开始作呕。菲力克斯。还未学会走路就想着要抓紧他的菲力克斯。粘着他不放的菲力克斯。爱哭鬼的菲力克斯。他曾当做弟弟看待的菲力克斯。比谁都关心他的菲力克斯。


   为他献上一切的菲力克斯。


  半晌的沉默在森林中沉淀,帝弥托利终于再次从胸腔里挤出话来,语气却比他想象中的更为哽咽。菲力克斯将手贴在他的额间,似乎已经准备好抹去他的眼泪。尽管不能理解他脑袋里过于悲怆的神经化学,他似乎比他自己还熟悉他会做什么。


  “你这么努力地帮助我,我想,我想要振作起来,回报你给我的关心、爱护、和宽容,可我做不好……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我只会是你的累赘……”


  菲力克斯毅然把他的脸掰正,坚定地看着他。


  “我选择爱你。”他顿了顿,“我爱这样的帝弥托利。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就算是你,也没有资格颠覆我的选择。”


  菲力克斯的脸快烧起来了,但他毫不退缩,毫不动摇​。他是在告白——帝弥托利忽然模糊地意识到这一点。二十年来,一直如此。他仿佛没长大一般,将比任何人都还要高洁的感情寄托于世上最低劣的他身上。他的脑袋嗡嗡地响,他觉得卑劣的他在利用他的感情,心软的菲力克斯不愿抛下一团糟的他不放——


  如果你从未遇见过我,或你能忍心抛下我,那该多好。


  我竟成了你的人生意义。


  区区的一个我。


  巨大的罪恶感让帝弥托利即刻恐慌发作,仿佛被自己的哭声勒紧了一样不由自主地把浑身冷汗的健壮身躯缩起来,上下齿打颤的声音听起来激烈到它们几乎快要碎成一片。他的头好痛。他喘不过气来。或许他不需要呼吸。或许他需要。可呼吸太难了。他希望死去然后重生。他希望自己从未出生。他希望菲力克斯拥有世上最好的东西。他希望那最好的东西不是他自己。混沌而苦痛的意识挣扎中,他只能感觉到菲力克斯努力抚摸他脸庞的手,笨拙地去舒展他紧绷的肌肉,试图在他凌乱不堪的内心中杀出一条理想之路。


  这将是他一手造成的慢性情死。


  帝弥托利终于大哭出来,而菲力克斯抱紧他世上最糟糕的恋人,吻去他的眼泪与呜咽。


  “即使最后不是胜仗,我也会和你并肩作战。”


     これを「頭の病気でなんらかの制限がかっかた状態」だと思えれば、

     如果把这想成【因为脑袋生病而产生的某种受限状态】


     頭の病気を直してすっきり新しく人生を始める気分にきっとなるんだろうけど、

     就会变成把病治好,开启新的人生的心情吧


     「頭がすっかり死んでしまっているのでもうこれ以上よくならない状態」

     但这如果是【脑袋已经死透无法复生的状态】


     だったらと思うとどうしていいか分からない。

     那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END


无双菲力……无双帝弥……好可爱好可怜的一对神仙眷侣!!


下一篇是

【菲力帝弥菲力】阿玛尔忒娅

神奇的架空

很严格的封建教会女校加尔古·玛库之类的

女角色保持原样+男角色全员性转

人设比较偏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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