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卡+安雷+卡雷】迎娶捉刀人

天雷系设定

安在老婆死后染指小姨子



BGM:天国より野蛮

 

 

 得知雷狮即将死亡时,卡米尔在内心开始了自杀的计划,但身躯抱恙的雷狮躺在病榻上宣告,卡米尔,你要在没有我的世界活下去。少年低头亲吻他温度异常高的手,和往常一样唯命是从,就此踏上尸山血海的针山之路。当然,没有他人为此而死,但少年死去了千万次,那句话也让他复活千万次。他心灵的尸骸堆积成高耸的坡,建立他一个人的乱葬岗。

 

  雷狮的遗嘱第一页写着,不许安迷修再娶,特别是不许娶卡米尔。但是遗嘱是只能分配财产而不能禁人之欲的条款,卡米尔也不是他的财产,尽管他们都这么认为。失去了被捐给慈善机构的机会的卡米尔像具空壳一样被安迷修公主抱到床上。少年的手脚长到了合适的长度之后擅自判断他们不该再长,于是他们永远比雷狮的要短一些。安迷修没有这么对待过雷狮,他从不给这样的机会。

 

  安迷修美其名曰来监督他的作息。雷狮的葬礼之后,卡米尔的确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望着薄亮的天空感受心跳加速,恐惧见到每一个没有雷狮的明天。博爱主义的安迷修不顾自己的丧妻之痛来到亡妻的娘家,家长一样督促小姨子塑造健康生物钟。

 

  “雷狮一定不愿意看到你这样。”他把他安置在床榻边上劝他。

 

  话音未落,卡米尔的手让他袖管成了一个扭曲的乳白漩涡,似乎不满他的道德绑架,但他对那个被安迷修滥用的名字仍能起反应。

 

  “我睡不着。”他的语气强硬,带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委屈。

 

  “那么,”男人帮他掖上被子,“我跟你讲我和雷狮第一次约会的事情好不好?“

 

  被子被提得太高,少年堪堪露出的眼睛里忽然出现夜空之星的光芒。他的虹膜颜色是在凌晨如薄暮的暗光里都能一望到底的天蓝。安迷修的手停留在被子的上端,有力却温柔的男人的手。

 

  “我们一起去了游乐园。”

 

  安迷修就此成了雷狮纪念堂、雷狮博物馆、雷狮百科全书。他把他脑海里风干的记忆掏出来给卡米尔看,细细解读雷狮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的意义。他总是想说雷狮这里不对那里不好,但是看着卡米尔满是憧憬和期待的眼神,他实在说不出口。尽管卡米尔和安迷修都一样爱着雷狮,但他们爱的方式却是截然相反的。安迷修用爱去包容他和雷狮的矛与盾,卡米尔的爱却是赞美一切的膜拜。安迷修一边讲着雷狮一时兴起跳上游行花车的事迹一边想,就算雷狮穿得像个性感的白雪公主走在游乐园的大道上,卡米尔也只会心甘情愿地当个小矮人。

 

  他是那种没法当王子的人。

 

  他们的约会和平常人的约会没有什么不同,充满争吵和亲昵。男人的话语是惊心动魄的催眠曲,少年却在堂兄的往事中渐渐安稳地睡过去,然后他在三更半夜以更痛苦的表情醒来。睡在他身边的男人被他的挣扎惊醒,隔着胸腔摸到他疯狂搏动的心脏,知道他大概梦见了雷狮。那个性格狂放的本人一定不会来纠缠他的梦,他实质上是被自己编织出的幻想所困。他下床去给卡米尔倒了一杯热水,暗自感叹自己的体贴入微,觉得若是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是个出色的单身父亲。

 

  然而卡米尔喝了第一口就被烫得吐舌头,安迷修看着他微红的眼角,心虚地拿来自己的杯子,来回倾倒热水散热。他的眼睛盯着那酸素和水素的混合物,觉得那仿佛是他们对雷狮的情感,灼热而危险,让心壁刺痛,需要互相交换承担,等待冷却之时。

 

  只是他确定热水一定会凉,可那份感情或许是辐射物,有着几万年的半衰期。

 

  雷狮死了之后安迷修开始研究无土栽培,碧绿的植物叶片在无机的白色水管上蓬发,不正常得如同癌症肿块。他在斑驳刺眼的阳光下,坐在木椅上抱着卡米尔。他和他的交往如葬礼般安静。他不认为这是什么该遮掩的事情,所以光天化日也一定能容忍这样的作为。卡米尔像他豢养的植物,失神一般任他摆布,肉体和精神藕断丝连。

 

  “你是不是也这么对你大哥?”

 

  安迷修欣赏少年的身体在绿色植物簇拥下如同纯洁的花,不知好歹地在他的耳边问。

 

  卡米尔的意识在温室高于寻常的湿度和温度里挣扎地呼吸,听着维持仪器的嗡嗡响,想起雷狮死前跟他说,安迷修是个懦弱又怕寂寞的人。他没说后面的话,这句话本身也是胡扯,可是卡米尔知道他要说什么。雷狮让卡米尔提防安迷修。缺了雷狮的安迷修像是无处可抒发的正义扫地机,搜捕咀嚼地上遗留下的任何恶党的残渣。他曾正气凛然地说,卡米尔是雷狮的遗产,他要代为保管。他不知道是这句话可怖还是安迷修本人极为认真的态度可怖。但是他的手指摸过他特定部位的时候,他总是会发抖。出自对强大的恐惧,出自对自我的压制。

 

  他在玷污他。

 

  不是肉体,不是那么显而易见的东西,是心灵。脑髓里的灵魂,他的姐夫玷污他死去的心灵,演绎现代的心迷解色线。他的眼睛和这温室可憎的所有静态生物一样,是既是冷色也是暖色的绿色,道德的伪装色。

 

  “雷狮一定很爱惜你,不忍心让你受伤。”安迷修慢慢念道,“我一定要谢谢他。”

 

  卡米尔印着金色阳光斑的身体没有回应。他的身体上下移动,他的心也在上下移动,他们应当相对静止。到了灌溉的时间,温室的微喷灌系统自动开启,水雾迸发,动作远比他们之间的互动更为热烈。

 

  “你好像他。”

 

  一切结束之后,安迷修在洗手池对着镜子里的卡米尔这么说。他从后面抱着他帮他洗手,温水从指缝间流过在放水口打转。少年的脸颊点缀着潮红,表情却失去灵魂一样放空。他让他在这时照镜子的目的竟是纯粹的想让他高兴。

 

  “用雷狮的婚纱怎么样?改小一点,你也能穿。就当做是纪念吧……”

 

  男人自顾自地继续道。一直安静的卡米尔却忽的在他的怀里挣扎,左右摇摆的头颅上大张的口让声音胡乱坠出来。

 

  “不许动大哥的婚纱……!”

 

  安迷修无奈地关上水龙头,道:“不好意思,你不喜欢这样吗?我们再买一件,别生气。你生气起来,和他一样……”

 

  “不许买比大哥那件漂亮的。”

 

  “好。”

 

  被关上的水龙头不甘地驱逐着管里残留的水滴,还在喘气的卡米尔感到肩膀上传来一股温热。安迷修似乎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哭了,尽管他说了那么多讨卡米尔嫌的话,但是亡了妻的毕竟是他。他想安慰他,但他竟然开始惧怕他的反应,他甚至开始不解安迷修为什么要落泪。过了一阵子,他想他大概是想起某一件他不知道的,雷狮发怒的往事。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跟他说过,他一定是想将那件事情独占并珍藏于心吧。但他在葬礼上表现得体,表现出合适的悲伤,顾及在场所有人的情绪,如阳光般温暖也如阳光般可恨。为什么不早一点?真正的感情一定无法收放自如,应该像他一样痛苦地昏过去,他居然还能做个正常人,他是个伪君子。

 

  尽管他们经常无法理解对方,但他们似乎都不想承认到底谁更难过。

 

  卡米尔也在他的怀里哭过。安迷修把雷狮的东西收拾成箱子交给他的时候,少年的眼泪无声掉进他的围巾里。安迷修十分钟之后才发现他哭了,以至于那条单薄的围巾几乎被泪水浸湿,安迷修不顾他的抵抗帮他摘下来,说要帮他洗。卡米尔顺着他夺去他围巾的动作被带进他的怀里,安迷修得以俯视他的头顶。雷狮比他高,所以他好久没有感受怀里被塞满的感觉。他本以为卡米尔会很快地推开他,就像他以前做过的千百次一样,这次却没有。但卡米尔在他怀中的哭泣并不是因为他的可靠或包容,只是因为他太过习惯于被拥抱的感觉。安迷修知晓这件事,是在一次完事后的谈话。

 

  “我小时候,大哥经常会带着我一起在草坪上玩。他跑得比我快很多,所以我一直要追着他。他有时候会突然停下,我就撞在他的怀里,被他抱起来……然后他笑着说,卡米尔,你看,我让你追上我了。”

 

  “他经常拥抱你啊。”

 

  “……”

 

  安迷修在对方的默认中思考,认为卡米尔对雷狮的感情大部分还是亲情。恋人可以换,亲人却是唯一的。就像他安迷修有了新妻,新妻本人却再也找不见一个新堂兄。他看着少年背对他的姿态,脊椎和肩胛骨的轮廓鲜明,上面有几道抓痕,他认出来那是雷狮做的,他背上也有相同的伤疤,只不过多得多。

  

  “安迷修,大哥为什么要我活下去?”

 

  沉默半晌,卡米尔难得主动问他问题,他却不知道怎么接上话,半带玩笑道:“你觉得我比你理解他吗?”

 

  “总归是和我不一样的。”

 

  安迷修依照自己的习惯,说出他认为最真切的话。他慢慢地说:“如果要我说的话,是件很单纯的事,雷狮他是个很自私的人,不体贴、自我中心、从不深思熟虑。”

 

  少年似乎有些生气,转过身来拧着眉头看他,牙齿咬在下唇。

 

  “所以他把他认为最好的事情强加在你身上。”安迷修说得很快,怕他下一秒就要动手。

 

  “他会认为生是美好的事吗?”

 

  “至少死看起来相当无趣。”

 

  看着卡米尔慢慢地如小动物一般团成一个球,他想,有些话他不该说。他发誓过他要成为在被雷狮剩下的世界之中对他最温柔的人。身穿洁白内衣的少年和他的亡妻不同,没有与生俱来的自信和狂傲,需要依赖的对象。但少年也和他的亡妻相似,从脸部的轮廓到伤心时的样子,安迷修在他身上能找到雷狮的影子,而卡米尔也能介入本来只属于两个人的回忆,或许这是件公平交易。

 

  但安迷修实在是想让自己的合作方更开心一点,找到除了雷狮以外的,这个世界还有价值的地方。不知道是哪块大脑部位的一时兴起,今天安迷修带他来郊外散心。通讯公司都无法企及的偏远的世界的角落,安迷修把车规矩地停放在空无一人的停车场。黄土的沙地上的脚印早就被风毁掉,卡米尔从后座位上走下来,一步一步走在处女地一般的沙地,不回头地跑向金黄的麦田。安迷修沿着他的脚印走过去,直到两个人的身体都被麦丛吞噬,只留下互相都过于熟悉的脸。

 

  “你爱我大哥吗?”少年走到中间转过身,在逆风的方向问。小麦的枝干倾倒在他的身上,宛如情感的浪潮。

 

  “深爱。”安迷修笑得温暖如春,带着最纯粹真切的爱意。

 

  “我也爱他。”

 

  卡米尔也笑起来,犹带稚气的脸颊上是个孩童一样单纯的笑容。安迷修觉得笑颜是他和雷狮最不同的地方。他仍是像他们第一次相遇时一样,是个沉默安静的十五岁少年。他显露出的情感因为稀少而异常宝贵,所以这句献给往生者,自己亡妻的告白都能让安迷修觉得怦然心动。那心动牵动旧伤让他抽痛,但他至少再次知晓了愉悦的感受,他对此由衷高兴。

 

  可卡米尔不是。甚至这不是卡米尔真的要想要做的。他眼睁睁地看着安迷修跨越麦田走过来,用感伤和仁爱把他拥进胸怀,少年面上的笑容渐渐扭曲成一堆肌肉的块。

 

  他想做什么?

 

  他想要做什么?

 

  他想要什么?

 

  他想在终要枯萎的麦田里大喊叫到声带迸裂泪水流干灵魂枯竭直到世界的噪音变成他的回音。

  

END

 

Q:什么病

A:雷雷是韩剧女主雷明熙所以是白血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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