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系设定

应该不天雷

AGAIN来自好人SUB6OO的插图！

  “——您好，胁差堀川国广，本人是政府下属审神者部门的调查员。请问您能详细描述一下发生在10086号本丸发生的事情吗？”

  “我以为这种事情你们会写调查报告的。”堀川国广笑笑，双手带着镣铐老实地坐在椅子上问，“当然，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男人看了一眼被绑在墙上的铁物，取出了笔。

  “我到本丸……大概是在，弥生吧。”堀川国广怀念地说，“我是审神者所锻出的第二把刀。审神者的第一把刀是加州清光。在我到本丸的第二天，他在江户鸟羽合战场第一战斗点被破坏。从那一天开始，我便是本丸的近侍。”

  “作为近侍，您的主要工作是什么？”男人问。

  “主要的工作是本丸的活动。审神者负责下令，我负责执行并记录。到刀匠处拿锻出的刀，刀装制作，手入，链接都是我代为执行的。”堀川国广如实回答，“他说因为他只能呆在本丸庭院旁的房间里，很多事情他无法亲手做到。”

  “我了解了。根据审神者的报告，您是因为在本丸中私自藏匿了三十八把和泉守兼定，欺瞒上级并破坏了三十八把其他刀剑而被逮捕。请您描述一下，您在本丸中藏匿的三十八把和泉守兼定的来历。”

  “有一些是在战场中拾取的，有一些是锻刀出来的。”堀川国广的心情似乎变好了，“加上审神者所知道的那一把，是三十九把哦。每次审神者命令我将兼先生刀解或者链接的时候，我就把他们藏起来。”

  “您是如何瞒过审神者的？”男人对着堀川国广，平静地问。

  “全部都藏在一个房间里。至于刀解出的材料和链接的成果，我会用我在路上拾取后藏起来的别的刀剑来代替。”

  “所有的和泉守兼定互相有什么看法？”

  堀川国广似乎颇为遗憾。“第一把兼先生，是实战用刀。他不知道所有发生的一切。第二把兼先生是第一个到储藏室的人。我告诉他，我冒着生命危险将他藏起来是因为我不想看见他被破坏。他对我的做法很感动。第三把兼先生见到储藏室里的另一把兼先生的时候，有些惊讶，但仍是没有说什么。第四把兼先生来的时候，三人勉强能够生活下去。”

  “后期有产生什么问题吗？”

  “大概是在藏到第十把兼先生的时候，储藏室开始混乱了。他们感到了不安，困惑，恐惧，这样的情绪互相传染。为此，我组织了几次会议。因为这样，混乱稍微平静了一点。但是在第十五把的时候，他们内心的负面情绪达到了巅峰，第二把兼先生试图让第三把兼先生杀害自己。”

  “结果是？”

  “他们没有上过战场，不知道怎样破坏刀剑。我把重伤的第二把兼先生带去手入室修理好了。随后，我把所有的兼先生都绑了起来，以防不测。”

  “之后，所有的和泉守兼定都被绑了起来吗？”

  “是的，从第十五把兼先生开始，全部都是被绑起来的。虽然有反抗，但是他们的练度很低，无法打过我。”

  “请问，您的作案动机是？”

  “我无法刀解兼先生，抑或链接他。”堀川国广说，“我刀解的第一把刀，是短刀五虎退。他哭得很厉害，但是我仍是折断了他的刀刃，扔进了熔炉。我看见他的身体被肢解，骨肉分离，鲜血泼洒，然后肢体被焚烧殆尽，面上露出十分扭曲的表情的样子。链接也是差不多一样的事情。在那之后，我刀解了无数的刀，然后又在第二天见到他们好好的样子的时候强装笑颜。我本来是习惯了，可是对兼先生，我无法下手。那么强大美丽的兼先生，我怎么能那么做呢？”

  他有些理直气壮。

  “为何其他刀剑没有发现您的作为？”

  “他们对近侍的工作了解不多。大部分只是知道上战场和内番工作而已。”

  “审神者是如何知道您的作为的？”

  “到三十八把的时候，兼先生的数量实在太多，房间里面很挤了，精神也非常不稳定。随后，在我出征的时候，第二把兼先生逃了出来，将我所做的一切告诉了审神者之后，审神者通知了上级部门，将我逮捕了。”说到这里，堀川国广的情绪有些波动。但他很快平静了下来。

  男人将记录好的纸放回文件夹，问道：“——那么，以上就是我需要的所有资料。请问，您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能知道……在我被带走之后，本丸剩下的刀剑发生了什么吗？”堀川国广有些小心翼翼。

  “审神者SNW0010086决定辞职。目前所有的刀剑及付丧神已经作为灵力回收。”

  “这样啊……”堀川国广叹气，“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想跟第一把兼先生道别的。他可能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抱歉，这无法实行。请问，您对审神者部门有什么看法？”

  “我认为这个机制是对于神的亵渎。”堀川国广无奈地笑，“每一次刀解的时候，我觉得很难受。跟上战场不一样，那股感觉很奇怪，如同腹部被掏了出来，脖子这里像被锤了一拳，脑袋像是被炸开。在习惯了之后，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你们人类，对待神明，太傲慢了，太傲慢了。”

  他又在叹气。

  “谢谢您的观点。您还有什么疑问吗？”男人问。

  堀川国广想了想，问：“调查员先生，你能告诉我，我是什么？审神者是什么？”

  “根据审神者部门导言，审神者是将沉睡之物的思想，心灵复苏并用之为战斗力的技术员。您是土方岁三所持有的胁差堀川国广的付丧神之一。”

  “之一……”堀川国广略为不解，“付丧神一定需要本体吗？”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我作为付丧神的人格来自于哪里？”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是吗，”堀川国广闭眼，“为什么我被赋予了人类的肉体和感情？是为了战斗的时候更好用吗？我怎么没有变成审神者所说的那些大炮与猛兽？你们是用人类制了神的模型吗？”

  “我无法回答这些问题。”

  “哈……”堀川国广有些失望，却又是意料之中。“果然啊。”

   他沉默半晌。

  “以上，是您能告诉我们的所有信息吗？”男人的语调没有变化。

  “是的，这就是我所能提供的所有信息。”

  “感谢您的合作。您的每一句话对于我们来说都至关重要。那么，在明天开庭之前，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吗？”

  堀川国广轻笑。结果，他什么都没有弄懂。他朝思暮想，费尽心思所设的局被局内人一举破坏。他的刃生毫无意义。他作为刀的时候，比作为神的时候要“好”多了。

  他长得是少年的模样，青蓝色眼睛里面一片澄澈。在那年轻的肉体里，装着的是不可知的灵魂。他的所有的感情，全部都不值一提。

  “审神者每天都在处死神明。他们是无罪的，而我是有罪的，那么，你们除了处死我之外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做吗？”

  男人没有回答。他不准备回答。

  堀川国广笑了，随后接着说，“还是谢谢你们，让我过了这样的一段时光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