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鹤】临终关怀是酸甜味

  还有一点点石青


 加了一张本文主角印象图


 


 


  天雷系特殊设定: 三日月五十路,鹤丸护士,石青父女,没有性转


 


 


 


  鹤丸国永从看护部毕业之后当了一名护士,穿着雪白的护士服在各个病房里行走。他负责房间的主要是一些老年病患呆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人不安的腐朽气味。又因为是一晚数万元的高级病房,总的负责只有两间。左边那间的病人叫做石切丸,右边那间的病人叫三日月宗近。


 


 


 


  石切丸和三日月宗近两人都到了五十多岁的阶段。石切丸妻子早逝,剩下下班后时不时来陪床的女儿青江。三日月宗近似乎有远亲,但因为地处偏远,只有周末才过来探望一下。因此,两位老人虽然都住在分别的病房,但有时候总会串门,聊天,下棋。鹤丸一边抱怨着一边帮三日月宗近的房间收拾出了一片空地,让二人无事在那里喝茶聊天。


 


 


 


  “啊,将军。”三日月宗近笑眯眯地把手上的西洋棋王放下,“老石啊,你最近棋技有所退步咯……”


 


 


 


  “三日月,你是——返老还童了。”石切丸坦然摆手,喝了一口桌上摆着的煎茶。三重县的玉露带着海苔的气味,咕噜咕噜地滚下他的咽喉。


 


 


 


  三日月宗近虽年过五旬,仍有一头浓黑的秀发和明亮的眼睛。石切丸的头发却有些花白了,不管再怎么努力地收到贝雷帽里,那露出的几撮头发仍是灰白灰白的,让人看着寒酸。据他本人说,自从从国学院神道学科毕业之后,便一直在神社里担任神官的工作。从权祢宜做到宫司,他送走的祝福太多,以至于连自己的福都薄了起来。妻子早逝,独女青江也因为或多或少少了母亲的关怀,小时候有些叛逆。幸而,在高中毕业之时领了父亲的情,奋发入读东大金融学科,目前在BTMU工作。可以说,他的一生对子女负责,对工作负责,唯独没有对自己负责。


 


 


 


  三日月宗近相对于他,似乎是走了完全不同的路线。出身于大家三条家,却有着一颗逍遥派之心。他是一个文化人,既然家里愿意养着他,他便以写书做日常消遣为生。对于喜爱他的人来说,他的一辈子过得多姿多彩,而对于不欣赏他的人来说,他过的是碌碌无为的一生。


 


 


 


  石切丸不知道三日月宗近和鹤丸国永有着不伦关系。那是三日月宗近刚进院里的事情。三日月宗近虽年过半百,依旧身强力壮,半哄半夸地让鹤丸国永做了那种事情。鹤丸国永被医学院压榨许久没谈过恋爱,只当是处理泌尿科问题一般帮他解决了。随之,两个人便保持着这样不伦不类的关系。可这有什么所谓呢?


 


  


 


  他们只是不过也只是形如槁木的病患,同尽职尽责的护士而已。


 


 


 


  日子过的温吞如水,就当鹤丸国永烦恼二人的娱乐生活太过贫乏时,石切丸过世了。他走的很突然。


 


 


 


  事情发生在一个雨天,鹤丸国永去查房的时候,他发现石切丸手上捧着那本《日本的神明》静静地端坐在沙发上。探了探鼻息,毫无动静。就连从来处事不惊的鹤丸国永,那一刻心里也沉了下去。朝阳的日光如同昨日一般明亮,可石切丸却再也不如昨日了。他的寿限已到,上天来接他走。


 


 


 


  他取走了那本书,把石切丸放置在了床上。三千的神明,能否会有一个是石切丸的魂呢?他不知道。打电话的时候青江接的很快,来的也很快,身上的湿透了的便装西服都还没来得及更换。他是一路开车驰骋过来的,至少闯过了五个红灯。


 


 


 


  当见到石切丸的时候,他愣了。青江本来长得就有些瘦,这样一看更是脆弱了起来。


 


 


 


  “……”


 


 


 


  鹤丸国永站在一旁,看这个平常嬉皮笑脸的人形瞬间垮下去的样子。他是一个孝顺坚强的女儿,但与其说是石切丸依赖他,更像是他在依赖石切丸。


 


 


 


  “父亲……你怎么能丢下我!”


 


 


 


  他低哑的声音如同钝了的锁。别人不知道,在青江留着超于常人的刘海的时候,宽厚地赞扬了他的是父亲。在青江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时被恶人威胁时,凶狠地一打十的还是父亲。父亲,父亲,对青江来说,或许远远超过了这两个字。父亲因劳苦退下了岗位,还没有开始自己的第二个人生,便已经匆匆从这人世中离去。


 


 


 


  “爸爸……我一直……深深地爱着你。一直都不想……把你当父亲对待……”


 


 


 


  对于青江来说,石切丸是父亲,是母亲,或许也可能是单恋的爱人。他一直恐惧于暴露后的决绝,于是只能把真心憋在地窖之中。青江埋在心里的百味交织,在石切丸离世的那一刻就已经毫无意义了。病态的感情会慢慢发酵,而这发酵出来的韵味,也只有青江一个人品尝。没有人再会去当他的后盾了,也没有人再会去如同父亲一样关怀他。他从此之后是一个人行走在人世,别无所依。


 


 


 


  青江趴在已经盖上白布床的边,哽咽出声。那份眷恋与爱慕在此刻全部化为苦涩的痛楚,侵蚀他的心。二十多年的父女情谊,留给他的记忆无非是甜蜜的折磨,掺了渣子的蜜。


 


 


 


  鹤丸国永转过头去,看见三日月宗近站在门口,目光暧昧。


 


 


 


 


 


  在石切丸过世后的第二天,三日月宗近拉住了做完日常检查的鹤丸国永,满脸调笑。


 


 


 


  三日月宗近和蔼地问鹤丸国永:“想不想陪爷爷我去旅游啊?”


 


 


 


  鹤丸国永面带笑意的问:“您是要去哪里?”


 


 


 


  “赏樱。”三日月宗近换下了苍白的病号服,穿着墨蓝色的大衣,显得凛然。“愿不愿意?”


 


 


 


  “当然当然。”鹤丸国永嬉皮笑脸,“人生需要一些惊奇。如果不是这样,你的心就会先死去。”


 


 


 


  那天晚上,鹤丸国永和三日月宗近两个人去了上野公园。鹤丸国永伺候着三日月宗近脱下病号服穿上了他的那件墨蓝色大衣,三日月宗近又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昂首挺胸地走出了门。他们去的季节有些晚了,樱花开的并不灿烂。鹤丸国永挽着三日月宗近的肩膀,在零散的人群中走着。


 


 


 


  “鹤啊,如果我能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哈?”鹤丸国永有些莫名说,“如果我是那么寻常就能遇见的,那岂不是很无聊?”


 


 


 


  “哈,哈。也是哦。”三日月宗近笑。他眼中的鹤丸国永和他不同,还没有经历那数十年乏味而惊心动魄的日子。回头望去,在夜空下的樱花如同粉色的星,又如同沉静的火烧云。一轮明亮的月高挂于天空。


 


  


 


  “如果你觉得早一点就能弥补什么,”鹤丸国永把头靠在他身上,“那么你就错了。如果你不是五十多岁的三日月宗近,而是二十多岁的三日月宗近的话,那么你也不是你,我也不是我了。”


 


 


 


  “鹤说的是。”三日月宗近抬头望着烂漫的染井吉野。“人生如花,并不一定只要赏那最灿烂的一刻。”


 


 


 


  三日月带他到池边,看着天空和樱倒映在水中的样子。他年轻时,有时候过于盲目,有时候过于莽撞,看到了美丽的景色,总是想要记录一些什么。可现在他觉得,什么都不值得写下了。


 


 


 


  “鹤啊,如果告诉你,你只有几天可以活的话,你会做些什么呢?”


 


 


 


  “我吗?大概是做一些,自己平常老是怕别人说而不敢做的事情吧。真想在大雪天里裸奔吃雪糕啊,”鹤丸国永偷笑,“我小时候可是做恶作剧的好手。”


 


 


 


  “鹤,你说的没错。可是,人类那么健忘,你现在做其实也没有问题的。”三日月宗近和蔼地笑着,让鹤丸国永温暖的体温抚慰他已经机能老去的身体。“我们总是在后悔。后悔有很多理由,或许是那一次因为狂风暴雨而没有去的海滩,或许是因为父母不同意而取消的毕业旅行。人生中好多后悔的事情……那么现在,我不想后悔了。”


 


 


 


  一阵风吹来,无数将落的樱花纷纷而下。无数的花迷乱了他人的眼睛,而三日月宗近将鹤丸国永抱在怀里,低头拥吻他。青年的嘴唇柔软有弹性,带着有活力的香味。三日月宗近已经忘记了上一次接吻的感觉了,那么这一次就姑且算是初吻吧。那接吻的感觉可真好啊。如同还是婴儿时,那记忆模糊的温暖。


 


 


 


  “月,月亮在看着呢。”鹤丸国永有些慌忙地想推开他,不过最后还是让那拒绝的手落下。在粉红色的樱花雨里,他转头回了一个亲昵的吻。


 


 


 


  着迷于这年轻的肉体——三日月宗近迟来几十年的纯爱物语,作为他人生的休止符一般匆匆展开。


 


 


 


END


END可以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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