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老高】问世间情为何物

我又写炊事班的故事同人了

这是全炊事班x老高但是大周没有加入,因为周兰一生推(?)



  爱情是什么?

 

  帅胡在笔记本上展开新的一页,缓慢庄重地写下了这句话。连部发下来的笔有些洇墨,问号的那个点被他扯得像个流星轨。他低着头冥思苦想半晌,笔和手在半空颤颤发抖。刹那间,他抬起头来,高呼道:“爱情!爱情是什么?”

 

  宿舍里另一个活人小姜窝在床头吃老家寄来的豆干,被吓得差点呛住,嘟囔着问:“啥玩意儿?”

  

  “姜啊,你在啊?”帅胡转头看他,脸上表情真诚不改,又问道,“你来出出主意,爱情,是什么?”

 

  “你怎么问我呢?你看我像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吗……”小姜莫名扭捏起来,“对了,我妈认识一对情侣爱得死去活来的,结完婚了就不爱了,女的天天闹离婚呢,说什么结婚前没发现他是那种人。爱情这东西,说不清啊!你干嘛问这个?你又遇见哪个鸟朦胧啦?”

 

  “这不是网上有个诗歌大赛吗。”帅胡挠挠头,笔杆子在手中转得眼花缭乱,“我怎么感觉诗歌天赋一下子就离我而去了?爱情是个多好写的题目啊!花前月下,才子美人,洞房花烛夜……”

 

  他陷入了创作者(自封)特有的恐慌中,失意苦恼的样子恰像个在科举里落了榜的秀才。自然,不管是才子美人花烛还是小姜都不会给他答案,青年帅胡的烦恼盘踞在他的脑子中许久,在他强迫摄入的各路情歌歌词和言情小说洗礼下不为所动,直至一夜,一个意外的人物出现在帅胡的脑海中。

 

  老高。

 

  他们最好的战友,帅胡军旅生涯的一个亮点,美丽友情的美丽见证,副班长,现在是雷达连炊事班班长的老高。他穿着织女的红粉霓裳罗裙,一张老脸上挂着极有特色的狡黠笑容,伸出一只手来高高在上地指指点点。帅胡清晰看见那只手上嵌着的细小烫伤疤和刀疤,当之无愧是一只厨师的手。

 

  “哟,才子卡壳啦?就你那个破诗,用得着那么烦恼吗?与其烦恼这个,不如多做几个馒头吧……你可是要当士官的人,抗压能力这么低……”

 

  织女老高趾高气昂,絮絮叨叨。梦中的帅胡似乎已经不受传统观念的约束,顾不及对他的装束震惊,仿佛是等了他的挑剔许久一般满脸渴望地盯着他看,沉醉到了极点,甚至直到紧急集合的号令打破他的梦境,老高的倩影像是一条质量极差的秋裤一样被撕裂,离开了他,帅胡还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喊。

 

  老高,别走!

 

  “喊啥喊,集合啦!”

 

  醍醐灌顶,帅胡挣扎着醒来,翻身往声源一看,洪班长一边慌忙地将自己的肚子塞进皮带后面,一边念道:“你做的什么梦啊,叫老高叫的这么亲切,别人都已经出去了,嗱嗱啉!”

 

  帅胡顾不得回嘴,急急忙忙下床收拾自己,心中始终纳闷。

 

  他梦见了什么?穿着罗裙的老高?

 

  一天中,洪班长似乎把他莫名其妙的吼声抛到天边了,只留下帅胡对自己百思不得其解。午后,燥热的温度让他心中乱七八糟的念头呼之欲出。实在憋不住的帅胡看见在水池独自洗袜子的小毛,偷偷摸摸地溜到他旁边,边环视四周边问:“小毛啊,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儿啊,这么鬼鬼祟祟的,别是什么亏心事吧。”

 

  对方没停下手中的动作,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呸,怎么说话的,”帅胡搓着自己指甲缝里还留着面粉的手指,眼神闪烁地道,“你最近有没有做什么梦?”

  

  “没有啊,最近猪圈的活可多了,俺睡得可香咧。”

 

  “好吧,你别吓到,我要告诉你……我昨晚……”帅胡声音越来越小,甚至用手掌盖住了嘴,“梦见了老高。”

 

  他话说到一半,小毛搓完袜子开了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把帅胡的说话声盖得彻底,他拉开嗓子问:“你说啥——?”

 

  “你就不能等等再洗你这袜子吗!”帅胡关上水龙头,紧张地都快出汗了,“再说一遍,我昨晚梦见老高了。”

 

   小毛终于愿意再分些精力给他,双手停下,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道:“嗨,我当是啥呢!那个叫什么佛祖伊利的说,人的梦代表了欲望,你想老高啊?嘿嘿,人家在的时候你不珍惜,人家走了你倒是心心念念的,你好贱啊。”

 

  “你才贱呢!什么佛祖伊利啊,没文化,是弗洛伊德。”

 

  “不过,你这么一说,俺倒是想起来了。前段时间猪圈的栅栏倒了,修得老辛苦老辛苦,就在快半途而废的时候,老高也出现在我的梦里了。他在俺梦里穿着一件粉色小花围裙在我家里厨房做鸡蛋灌饼,唠叨着说,连修栅栏都能放弃还是不是个好兵,怎么报效祖国,只有打杂打得好,才能有前途……”小毛说着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年轻的脸飘上红晕,“我差点喊他妈。”

 

  他看上去十分坦然,好像老高生来该做他妈。帅胡脱口而出道:“你也梦见他穿得奇奇怪怪的?”

 

  “也?你梦见的老高……”

 

  “没什么没什么,你说这个老高,真是的,怎么老跑到人家的梦里!好,没事了!”

 

 打着哈哈,帅胡慌忙地回到宿舍里。这下子,他背上的汗真真正正把军服都打湿了。他开始担心,要是老高再穿着罗裙出现在他的梦里,他该怎么办?他好怕他来,又好怕他不来。他担心了没几天,小姜忽然也鬼鬼祟祟地找他谈话,那副神情和当时找小毛的他几乎一模一样。帅胡心中不祥的预感渐渐膨胀,直到小姜嘴巴一张一合地喊出老高二字时,焦虑的情绪在他的脑海里嘭地爆炸开来,闹得一片璀璨。

 

  “我最近不是在腌咸菜吗。昨天啊,老高忽然穿着粉色比基尼跑到我的梦里说,有一个咸菜坛子盖子漏水,菜都在里面游泳了,小姜啊小姜,你这个人就是粗心。他说得时候还一颠一颠,像只小鸭子一样,我今天早上一醒来就去看,果然靠墙角那个坛子漏水了,我赶紧把咸菜拿出来换了个坛子重新腌了。太神奇了!”

 

  小姜和往常一样,一副惊惊乍乍的样子。帅胡脑中浮现穿着粉色比基尼的老高花枝乱颤的样子,觉得亲切,更觉得窘迫,只得回道:“你……你干嘛这么鬼鬼祟祟的。”

 

  “哎呀,这不是怕班长听到了说我粗心吗!老高为了提醒我还穿了比基尼,真是煞费苦心呐。”

 

  小姜欢天喜地地说着,帅胡在原地发愣。这下好了,在这个炊事班里,只剩下王班副、班长和大周没有梦到女装老高了。说实话,单单梦见老高没什么大不了,就是夸张了一些,像是他壮烈牺牲了一样。但是女装老高呢?套进女孩衣裳的老高从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脱胎换骨成一种诡谲的现象,被性别比例失调的军旅生活孵化成活的奇想。

 

 他这一颗风花雪月的大脑怎么就屙出来这么苟且的产物? 

 

 就在帅胡还在满脸深沉地思考自己的文化素养时,班长晃晃悠悠地进来了,仿佛哪壶不开提哪壶一般问道:“小姜,发生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

 

  “班,班长,”小姜紧张地说,“没,没什么,就是我发现,有个坛子的盖子破了,赶紧重新腌了,嘿,嘿嘿……”

 

  “做得好啊,小姜。”班长的胖脸笑得满是褶子,“是你自己发现的吗?”

 

  “当,当然了。”

 

  一大功臣,穿着比基尼的老高,就这么被无声无息地抹消了。


  班长方才在门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却没有揭穿小姜的意思,只称赞小姜的即时。当然,班长此举不是单纯因为自身的圆滑和对小姜的宽容,而是他也有无法说出口的秘密。昨夜,他也梦到了老高。在东莞的大酒店里,穿着粉色旗袍的老高坐在他旁边给他倒酒。昏暗闪烁的灯光下,大理石地板闪着诡异的光,皮沙发在他们身下随着动作唱吱吱呀呀的小曲。洪班长手里的小杯装着陈年五粮液,而他身边的老高弯下腰,在他的下巴底下甜蜜地道:“班长,我现在也是班长了,我们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可以谈婚论嫁了……我是新时代独立女性,不给老公添负担……哎呀,你可别嫌弃我吧,哎呀……你还犯不着嫌弃我吧,班长……”

 

 老高谄媚又别扭的样子熟悉又陌生。洪班长从来没有去过东莞,东莞是北方来的(广东以北都是北方)外地老板赚了大钱去和靓女冲凉的地方。即使他这辈子有机会去,呆的地方也只会是后厨。可他就是做了这样的梦,在东莞被陪酒的老高示爱的梦。

 

  洪班长不敢多想,醒来之后就匆匆将这个梦抛到了铁锅底下烧掉了。实际上,大周也做了类似的梦。他梦见他蹬着小三轮骑向一个美丽的人。他正要开口喊兰兰,对方转过头来,却是穿着兰兰衣裳的老高。大周心中虽觉得奇怪,却仍是呼喊兰兰的名字,那长得像老高的兰兰也就在这一声声呼喊中五官变幻,变成了真正的兰兰。

 

  真爱必胜啊!

 

  若是世上有那么一个人知道在炊事班的大伙身上发生的事情,必然怀疑是老高在众人身上下蛊了;可无人知晓一切,帅胡便自以为是地、多愁善感地、杞人忧天地苦恼着。老高到底象征了什么?老高到底想传达什么?或许他代表了他们一生中求而不得的东西,亦或是牺牲自我成全他人优秀的菩萨,总之,不该单单是老高,他们敬爱怀念的前副班长。他想得太多,太深,乃至一日早上擀面时也念着老高的名字,声声感慨。

 

  路过的王班副听见一耳朵,好事地道:“还惦记着老高呢?老高只会伤害你们,可是我……”

 

 “王班副啊,你别跟老高比。你是你,老高是老高。”

 

 “那你的意思是,我比老高好,还是我比老高差?”

 

 “馒头好吃还是包子好吃啊?不是一回事儿!”

 

 帅胡莫名气冲冲地把他打发走了,连他的背影都不屑去看。心虚的是他,忧心的也是他。这便是要当文艺青年,写点酸字的代价了。文艺创作的本质便是深挖那些存在或不存在的心灵泥潭,用庸俗的肉体做泥巴开出灵性的花来。

 

  午饭后,趁着休息的空档,他再次坐到了笔记本电脑前,对着键盘冥思苦想。花白花白的页面宛如他被擀面杖擀平的大脑,帅胡深深一口气,努力从脑子里挤出点文学的肉馅来。

 

  【爱情是什么?

 

  爱情是高尚浪漫的,人类最美好的感情。】

 

  不行,忒俗套,百度一下能出成千上百条。帅胡认真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爱情是柴米油盐,爱情是萝卜,爱情是白菜。】

 

  一看就是炊事班的兵写的,简直俗不可耐。帅胡焦虑地咬起嘴唇,眉头拧得死紧,两只手却仿佛着魔了似的,手指自己在键盘上蹦跶起来。

 

  【爱情是老高,老高是爱情……】

 

  老高是爱情?

 

  帅胡心中一惊,手下一颤,情的最后一个g键被他狠狠地压了下去,再也没有弹回来。

 

END

 

没错,那句话就是火影的经典台词

这次文风比较朴实下次换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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