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利烛】西西弗斯的轮与回(六)

差点变成Red Cherrybomb的奥样剧场的晨间剧《小光》

 

天雷系特殊设定注意

 

长谷部国重——(前妻)宗三——(儿子)大俱利伽罗——(现妻)烛台切

 

三日月宗近——(妻子)鹤丸国永——(儿子)长谷部国重——(弟弟)小狐丸

 

没有性转

 

本集小狐鹤?戏份比较多(有同学私信告诉我写错了,是叔叔,改过来了!)

 

 

CAST新增:

 

烛台切光忠——田中敦子

 

宗三左文字——新井里美

 

鹤丸国永——三石琴乃

 

莺丸——井上喜久子 NEW!

 

大包平——若本规夫 NEW!

 

 

 

  几十年前的一个下午。

 

 

 

  “堀川老师,人类为什么避免了近亲繁殖?”

 

 

 

  “长谷部君的这个问题很好。”站在讲台上的堀川国广点点头,“近亲繁殖的后代将会造成基因缺陷和成活率的降低。”

 

 

 

  “如果不将后代考虑在内呢?”年少的长谷部国重十分执着。他穿的很好,一看就是出自教养极佳的人家。

 

 

 

  “韦斯特马克和佛洛依德分别持相反说法。一方认为人们天然对近亲繁殖有抵抗心里,一方认为正是因为人们被近亲繁殖所吸引,才会有这样的禁忌。”堀川国广慢慢答道。这个少年是他得力的助手,有着不逊于大人的处理能力。然而在某些方面,可能是因为自己父亲和别人父亲的不同,在这样的年纪里有些过于敏感。

 

 

 

  他不懈地问:“然而欧洲皇室贵族之中经常互相通婚,就连天皇殿下……而且,在日本古代的神话传说之中,伊邪那美命和伊邪那岐命不也是兄妹吗?”

 

 

 

  “长谷部君知道很多啊。很遗憾,关于这个问题,老师知道的也并不多。长谷部君可以多找一些资料来研究。但是。”堀川国广耐心讲完摆手让他坐下,“我希望长谷部君能专注我们课上的这一次实验。请同学们讲撕下来的洋葱表皮用镊子夹住放到载玻片上……”

 

 

 

  少年的眼神里仍然透着莫名的执着,但他乖乖坐下了。而少年长大成人,成为了一个不成功,也不失败的,千千万万百姓中的一个普通人之后,仍是没有解开这个谜题。

 

  

 

   长谷部国重从电梯走出来,到医院门口。夜晚的凉风吹拂着他抽搐的神经。他闭上眼睛坐在医院前的台阶上,感觉西装绷着的身体渐渐冻住。他搓了搓自己的双手,身后却突然袭来温暖的拥抱。

 

 

 

  “阿国,娘来接你了。”

 

 

 

  长谷部国重被吓了一跳,一转头看见鹤丸国永的脸贴着自己的脸颊。他有些不厌其烦地甩开他站了起来,鹤丸国永便站在一旁笑。他不会开车,驾车的当然是他的司机兼保镖岩融。他是三条家的远亲,从三日月宗近和鹤丸国永喜结连理时便开始给他们开车,也算是鹤丸国永多年的旧识。

 

 

 

  “老板娘好久没这么乐呵了,想必是见着儿子才这样的,噶哈哈哈。”岩融豪气地打着转向灯。

 

 

 

  “岩叔好。”长谷部国重寡淡地打招呼。多年未见,他似乎一点都不想念曾经熟悉的一切。曾经,保姆蜻蜓切和司机岩融就是他生活的一切。他们回到家,玄关柜子上还放着一本书,是三日月宗近写的十年典藏版《桶专宣言》。那本书被人们称为后三日月时代的代表作,十分甜蜜。鹤丸国永期待地捧起书看着长谷部国重。

 

 

 

  “……我要去睡觉了。”长谷部国重无奈道。他草草过了淋浴,正准备翻开被褥时,却发现鹤丸国永藏在厚厚的被褥下面。

 

 

 

  “哇——吓到了吗?”

 

 

 

  “……出来。”

 

 

 

  “我不。阿国,我给你唱摇篮曲,好不好?竹田摇篮曲。”

 

 

 

  长谷部国重心知斗不过他,索性摆出埃及法老的姿势闭上了眼。

 

 

 

  “我已经三四十了。”

 

 

 

  “在我眼里,阿国永远都是孩子哦?”

 

 

 

  男人没有拒绝。他的母亲身上有陌生的气味。最重的是牛奶的味道,随后是他身上衣物的皮毛味,最后是那股淡淡的,纸类的气味。那是他们家的味道,属于三日月宗近和鹤丸国永的味道。

 

 

 

  在鹤丸国永温柔的歌声中,绷了一天的神经缓缓放松。不愧是国仲都瑠子,一流的歌喉和技巧连平平的摇篮曲都唱的十分动人。长谷部国重梦见了金黄色的稻田。那份灿烂在他的生活中无处不在,却又捉摸不透。在这片金黄色稻田的另一端,站着一个人。而那个人离他好远,他死命往那里奔走,却永远追不上。他有些黯然,终是放弃了。

 

 

 

  第二天,他们醒的很早。正当他们准备出发去医院时,意外的门铃声响了起来。在玄关等待鹤丸国永的长谷部国重打开门,是一个有礼过分地像是卖保险一样的男人站在那里。那和三日月宗近有几分相似的端正五官,让长谷部国重心生几丝抵抗。

 

 

 

  “好久不见,叔叔。”

 

 

 

  “啊,真的是好久不见。国重你看上去神色不太好啊,莫非是太操劳了?”

 

 

 

  “劳您费心。”

 

 

 

  “哈哈哈,“他不嫌尴尬地笑了几声,“我和国重这么久不见,的确是不太适合这样的话题。那么我们还是从交换名片开始吧,鄙人是三条兽医院的院长,小狐丸。”

 

 

 

  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盒名片,掏了一张给长谷部国重。长谷部国重接过,瞟了一眼那嫩黄色的纸片说:“不好意思,今天休日,我没有带名片。“

 

 

 

  “不愧是兄长大人的儿子,拒绝也这么从容。没关系,下回再见的时候你还是可以拿给我。“

 

 

 

  “哎呀呀,这不是小狐吗?”鹤丸国永穿着一件背心跑出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面对他有些玩味的明知故问,小狐丸不紧不慢地答:“医院有以前一个学院的同学。在兄长过世之后,嫂子就四处奔走了,小狐我和嫂子是见少离多。现在嫂子一回来,我自然是要来打个招呼。”

 

 

 

  “小狐丸还是像以前一样,为别人想的那么周到。”鹤丸似笑非笑,但是眼里的确盈着暖意,“阿国,你叔叔多好啊。”

 

 

 

  彼此相差年纪不大,却刻意做长辈样子的小狐丸让长谷部国重感到些许的别扭,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叔叔一向是很会做人的。”

 

 

 

  鹤丸依在墙边,抱胸看着步入中年却依然高大英俊的小狐丸,不禁想起他还不是国仲都瑠子的时候,他和他的初遇。在一场宴会上,他和三日月宗近走散了。那时他们结婚不久,而参加宴会的大多数是三条家的人和与三条家有来往的大家,鹤丸国永一个都不熟悉。他唯一认识的,是曾在婚礼上见过一面的小狐丸。

 

 

 

  三日月宗近对婚礼的排场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当时便只请了亲戚和家属。那时,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小狐丸是伴郎。他的体魄比三日月宗近略高一些,潇洒的长发扎成一束挽在腰间。鹤丸国永在舞会上再次遇到他时,他手里端着两杯红酒。他从容不迫,而他手足无措。

 

 

 

  “这不是嫂子吗。还记得我吗?曾经当过伴郎的小狐丸。”小狐丸绅士地递给他一杯红酒,“在这里遇到真是巧,兄长也是太过于沉迷于交际,才把您给丢下了。”

 

 

 

  “当然记得。”鹤丸国永接过他的话和酒,浅酌一口,“不是宗近的错,是我太粗心,才自己走散的。”

 

 

 

  “我敢说,要是论粗心,兄长大人一定更胜一筹。”他打趣地说。

 

 

 

  “你老是说你哥哥的坏话,回头我可是要告诉他的。”鹤丸国永总觉得异母的兄弟关系不会很好,可小狐丸和三日月宗近却并不疏离。他转转眼睛,接着道:“不过我喜欢。”

 

 

 

  小狐丸夸张地说:“还是饶了我吧。”

 

 

 

   正当他们要继续交谈几句,悠扬的音乐突然响了起来。小狐丸像是变了戏法的魔术师一样狡黠地做了一个手势,想要邀请鹤丸国永跳一支舞。鹤丸国永慌忙道:“我跳的不好的。”

 

 

 

  “可别摔着了,我亲爱的嫂嫂。”小狐丸猛地贴近了他,在耳边悄悄地说:“和小狐起舞吧。”

 

 

 

  他将手贴在鹤丸国永腰间,若即若离。另一只手轻轻扣住鹤丸国永的手,暖的透进掌心里。小狐丸的气质和三日月宗近是不一样的,都看上去那么地安静沉稳,却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安定的因素。

 

 

 

  “这首歌,嫂子听过吗?”

 

 

 

  “我对洋乐不是很熟悉。”鹤丸国永专注地看着自己的脚尖。他的华尔兹学的并不好,总是怕踩着对方。可小狐丸走的似乎是比标准的舞步又要慢一些,他这才能安心地继续跳着。

 

 

 

  “其实,我也只懂皮毛。”小狐丸抱着鹤丸国永转了一个弧,“ 这首歌的名字,叫I Can't Help It If I'm Still In Love With You.”

 

 

 

  “啊哈哈,我的英语在大学毕业之后就丢光了。”鹤丸国永觉得再说下去,他的颜面就要扫地了。

 

 

 

  小狐丸泰然自若:“没事。跳舞只要歌好听就可以了,对不对?”

 

 

 

  他们悠然地跳了起来。在不断旋转的舞步之中,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方是清楚的。

 

 

 

  “It's hard to know another's lips have kissed you, and held you just the way I used to.“

 

 

 

    他的腰很细,仿佛握紧了就会那么折了。小狐丸像是端着玻璃鞋一样搂着他,只是搂着,而不是抱着。

 

 

 

  “Heaven only knows how much I've missed you. I can't help it if I'm still in love with you.…… Well, I can't help it if I'm still in love with you.”

 

 

 

  他低声唱着,看着鹤丸的眼睛。他的眼睛是麦穗一样的金黄色,里面是疑惑和虽然紧张但仍是我行我素的从容不迫。他知道这个人,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而鹤丸国永很有资质,学的很快,简直就像是一只优雅的鹤之雏鸟,等待着化雪之后,春天的第一场舞。

 

 

 

  一舞完毕。他的手轻轻放开了兄长的妻子的腰,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旁边响起了掌声,是三日月宗近在看着他们。他一如既往的笑如春风,眼睛弯弯的,像是月牙一样,带着天生的距离感。

 

 

 

  “跳的真好啊。小狐丸真是我们家跳舞跳的最好的人,让鹤丸来配真是辛苦了他。”他温柔地看着鹤丸国永,他小别的配偶的脸。

 

 

 

  “宗近,可算是找到你了。”鹤丸国永走到三日月宗近身边,一看附近除了小狐丸没有其他人看着,便凑上去帮他梳有些翘起来的头发。高高的跟让他几乎和三日月宗近一样高,倒是不费什么力气。

 

 

 

  小狐丸搓搓手,问:“兄长大人喜欢刚才的歌吗?”

 

 

 

  “嗯~听不懂。”三日月宗近看着鹤丸国永继续帮自己理有些乱的衣服,由衷地说,“我是日本人,不会英语也是当然的,不过很好听,唱的很有感情。”

 

 

 

  “真的吗?那我就再高兴不过了。”

 

 

 

  那一次离别之后,小狐丸便和鹤丸国永保持着有无若无的联系。三日月宗近不大爱搭理家里的事情,很多事情都是小狐丸和鹤丸国永在互通消息,他也乐得当甩手掌柜。但自从三日月宗近去世之后,他们的交集便少了很多。这么一大早来拜访,长谷部国重实在不知道他有什么意图。

 

 

 

  似乎是看出长谷部国重的疑惑,他站在玄关继续道:“兄长大人生前说过,要我好好照看嫂子,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着帮着。这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若是不来的话,可就太过意不去了。“

 

 

 

  长谷部国重摆手,道:“一会儿我还要去探望家内,两位请自便吧。”

 

 

 

  “啊——我也想去看小光——”鹤丸国永有些失望。

 

 

 

  “小狐是不是打扰了嫂子一家的天伦之乐?若是这样,我还是回去的好。“他说着便真的开始把放在地上的包拎起来。

 

 

 

  “不要,别回去啊。”鹤丸国永无视长谷部国重的斜视,弯腰打开鞋柜把小狐丸的皮鞋收了进去。“来了客人,我还是要好好招待的。”

 

 

 

  长谷部国重不管那两人,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医院。难得不上班的他穿着灰色的毛衣,显得更精神了一些。烛台切光忠见他推门进来,慌慌忙忙地梳着头发,一脸盼望地看着他。

 

 

 

  “怎么样?”长谷部国重问。

 

 

 

  “什么怎么样,他很好。”大俱利伽罗守了一晚上的夜,精神十分不佳。烛台切光忠劝他好好休息,他也不听。

 

 

 

  “我很好哦国重!”烛台切光忠赶忙让他在自己床边坐下,欣喜极了。长谷部国重无奈地一笑,眼神并没有避开那满是烧伤的手臂。

 

 

 

  “对了,国重,你靠过来一点好吗?我,我有话跟你说……”烛台切光忠有些别扭地看着长谷部国重,对着他的耳边小声地说:“那个,昨天晚上没有洗澡,所以身上怕,有汗臭味……国重,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哦,你是要我帮你擦身体吗?”长谷部国重神态自若地说。烛台切光忠赶忙遮住他的嘴巴,试图制止他说下去。大俱利伽罗站在一旁,心情相当的微妙。到头来,这种事情仍是长谷部国重的工作。

 

 

 

  长谷部国重见怪不怪地甩开捏住他嘴巴的那只手,道:“大俱利伽罗,打水过来,要给你妈妈擦身体。你等下帮我扶着他。”

 

 

 

  大俱利伽罗愣了一会儿,等到长谷部国重催促,才如梦初醒一般拿着水盆走到洗手间去。他刚走进洗手间的门,就听见一声压得极低的喊声。

 

 

 

  “羞死我了,小俱利还看着呢!”

 

 

 

  “明明以前还叫我亲亲的。”长谷部国重难得迎合他一句,却没正眼瞧着他,只顾着看那摆在一旁的病历单。而大俱利伽罗在洗手间里快把盆子都给捏坏了,溅出来的水濡湿了衬衫。

 

 

 

  “国重你真是……讨厌啦……!”虽然心中仍是惧怕着那荒唐的双龙戏凤的场面,可他的心现在如蜜一样浓甜。要是放到几天之前,这样的一个活生生的,会有耐心跟他开玩笑的长谷部国重,是几乎不可能的。说不定现在的他,比以前要幸福得多。

 

 

 

  那一个瞬间,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中闪过,如果神明如果持有衡量一切罪孽的天秤的话,他的罪孽深重连成千上万的锇珠都抵不过。而如果有伦理的天罚的话,请尽情惩罚这样的一个得意忘形的他吧。在那一刻,烛台切光忠已然分不清自己是受害者还是加害者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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