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髭/三日鹤/包莺】瑞根伯根纪实

完全不是刀剑同人

 

 

  瑞根伯根住着三位马鲁姓的人。他们不互为亲戚,在到瑞根伯根之前也不曾互相认识。一开始只有两位,他们也互不干扰。乌古伊苏·马鲁是最后一位到的人。来的那天,他的孙子米祖塔达·修库泰奇里帮他提着行李。

 

  “我亲爱的爷爷,都说了多少遍了。”米祖塔达无奈地说,“没有奥卡涅希拉。”

 

  “这可真是不得了!”乌古伊苏·马鲁惊讶道,他苍老的手颤抖着摸着鼓鼓囊囊的皮包,“怎么,奥卡涅希拉又去哪里喝风了吗?”

 

  “奥库里卡拉,来帮把手!”米祖塔达转头大喊,“把爷爷送进瑞根伯根去,这可真是不简单。”

 

  沉默寡言的奥库里卡拉一下子就拿了最重的那个包,米祖塔达又念叨起来:“这包这么重,里面放的都是爷爷的茶。哎,瑞根伯根的沙泥瓦,若是可怜的乌古伊苏·马鲁能够多交一些朋友,那就太好了。”

 

  瑞根伯根也不是个简单的地方。沙泥瓦出门迎接了乌古伊苏·马鲁和他的孙子。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在这样偏僻的一个地方建立养老院想必出自什么历史缘由。米祖塔达交代了许多乌古伊苏·马鲁的事情后,便和奥库里卡拉一起坐上了去中东的火车。这下子,乌古伊苏·马鲁身边只剩下茶了。他眨眨眼睛,看着沙泥瓦费劲地提着他的行李。

 

  进了瑞根伯根的一个房间,里面摆了三张床。说是三张床,其中两张离的很近,乌古伊苏·马鲁见到有两人坐在那里。沙泥瓦气喘吁吁地放下沉重的负担。

 

  “你瞧,乌古伊苏老先生,我们这里位置紧,又没有扩建的钱,您和他们一起吧。”

 

  乌古伊苏·马鲁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他正要往床上坐下时,床垫却拔地而起。

 

  “幽默的秘密是惊喜。*”一个银白色的老头跳出来,一脸调皮的样子。

 

  “您怎么会想要这么做?”沙泥瓦把老头推向门外,“好了,好了,这不是您的房间。”

 

  “可门口写着马鲁啊?”老头不服。

 

  “行了,都是花招。”沙泥瓦拿他没办法,“同姓不稀奇。”

 

  老头有些遗憾地走了。沙泥瓦帮乌古伊苏·马鲁整理行李,对他说:“这是祖鲁·马鲁先生。他经常爱吓唬人,没有恶意,恕我失礼,您没有心脏疾病吧?”

 

  “没有。”乌古伊苏·马鲁乖乖答道。奥卡涅希拉或许是有的,他的心中有一把邪火,怎么也烧不完。

 

  沙泥瓦舒了一口气。他的手脚很灵活,走时道:“我知道第一晚上总是有些不适应的,有什么问题,请立刻按床前的呼叫铃。祝您有一个愉快的晚上。”

 

  乌古伊苏·马鲁目送了这位年轻人。他同室的两位也做了自我介绍。

 

  “我是希扎·马鲁,这位是我哥哥希葛·克里。非常高兴见到您。”一人道。

 

  “叫我乌古伊苏·马鲁就好。”

 

  “哦!乌古伊苏先生,愿您安康。老弟,祝乌古伊苏先生安康。”另一人道。

 

  “天,老大哥,您今日记得我了?”薄绿色头发的男人对瑞根伯根来说要年轻一些。他显得惊喜。

 

  “什么?大声点?”他身旁的老大哥有着奶油白色的半长发。他的胡子被刮的干干净净,露出下巴。

 

  “希葛·克里大哥——您记得我吗——”男人指了指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膝盖。

 

  “哦——!”希葛·克里和蔼道,“你是谁呀?”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男人拍拍膝盖,“有老寒腿的希扎·马鲁啊!”

 

  “啊,对了。”希葛·克里恍然大悟的样子,“您在霹雳州可过的好啊?”

 

  “那是马来西亚副首相阿末扎希。”

 

  “是了,是了。”希葛·克里情不自禁摸了摸下巴,“我怎么能搞混呢?您是不是一名后卫?”

 

  “看在上帝的份上,老大哥,那是奥塔尔·希扎内什维利。”

 

  瞧瞧,兄弟也能是不同姓的!乌古伊苏·马鲁却没想这么多。他一心在他的绿茶和奥卡涅希拉上面。奥卡涅希拉到底去哪里了呢?自从他们在家乡的古比禅分离,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那约莫是乌古伊苏·马鲁还没有听说过龙井的时候,还是一只巢中雏鸟。俗话说,笨鸟先飞,奥卡涅希拉飞的也是够远了。

 

  说实话,他在瑞根伯根不算是怪人了。每天,希扎·克里都在重复自己的名字,而他亲爱的老大哥却怎么也记不住。乌古伊苏·马鲁天天念叨奥卡涅希拉,老大哥也开始称希扎·克里为奥卡涅希拉。这下子可真成了一团乱泥巴。

 

  又一来,正因为他整日发呆的模样,沙泥瓦有事没事便对着他倒苦水。乌古伊苏·马鲁的确是听着,却从来不给回应。这样一来,沙泥瓦便是什么话都讲了出来。

 

  “超神!你说,命运怎么如此捉弄?”沙泥瓦一日午后微微愤慨,“这地方,无聊透了。我该像我的胞兄提杜一样,去港口寻一份管船的工作,而不是在这里,对着一群老头子们消耗宝贵的青春。”

 

  乌古伊苏·马鲁静默不语。沙泥瓦这句话说了无数遍,他却对瑞根伯根的老大爷们尽心极了。

 

  “说是这么说,我现在也不能就走了。”沙泥瓦叹了口气,“瑞根伯根少了我,又有谁愿意做这些活呢?”

  

  就这么念叨着,沙泥瓦扛起腰走了。

 

  乌古伊苏·马鲁知道,沙泥瓦说的句句属实,天打雷劈。虽说希扎和希葛吵闹了一些,可总比不过邻房的祖鲁·马鲁和穆涅奇卡·米卡祖克。祖鲁·马鲁不知是有什么难疾,不在急救室便在自己挖的坑里。穆涅奇卡·米卡祖克本是个安静的老头,可在祖鲁·马鲁来了之后,便总是迷失在不知名的地方。瑞根伯根如此偏远,他却能频繁走失,让沙泥瓦没有少操心。

 

  那一日,祖鲁·马鲁又被送进急救室。穆涅奇卡也又失踪了。沙泥瓦这一次就有些承受不住了。祖鲁·马鲁陷入了昏迷,穆涅奇卡估计又在临近的小镇里乱逛。当沙泥瓦在一个不知名的书店找到他时,他还在给孙子的西西奥物色围巾呢。

 

  “米卡祖克先生!”沙泥瓦大喊,“不是告诉您很多遍了,别乱出门。瑞根伯根有专属的老人巴士,您何必自个儿走这么远的路呢?”

 

  “可我想找到他。”穆涅奇卡仰起头,有些无辜道,“我在瑞根伯根见不到祖鲁·马鲁,那么,我可不是要出门找他吗?沙尼瓦,你是个好心人,能不能告诉我,祖鲁·马鲁在哪里?”

 

  青年男子头疼极了,他对穆涅奇卡说:“老爷爷,祖鲁·马鲁是去医院啦。要不是管这里的是我沙泥瓦,您这样的人,得被锁在房间里的。他总会回来的,您一出门便迷路,我们担心极了。”

 

  “噢。”穆涅奇卡仿佛有些受伤,“我不要被锁起来。”

 

  “米卡祖克,看在祖先的斯里阿提克份上,发发善心吧。”沙泥瓦把他搀扶回去。一时心中也获得了安宁。可没想到,祖鲁·马鲁这一昏迷便昏迷了数个月之久。穆涅奇卡叫西西奥来养老院把他接到医院,见到祖鲁·马鲁那一面便伤心欲绝,再也没能回到瑞根伯根来。而老寒腿和没记性的兄弟俩呢?在一日,被人挖掘出是名人米纳莫托的老友,又被接去了某个学术研究机构好生相待。这下子,偌大的瑞根伯根便剩下乌古伊苏·马鲁和沙泥瓦了。这个满载记忆的地方,终是要茶凉人走。

 

  “这里总是要关门了。”沙泥瓦仿佛脱下了常年的累赘,终于笑出来,“我不会忘记和你们共度的时光。希望在这一刻,你我都能将这个瞬间铭记于心,这样便不浪费这不长不短的岁月。这一字一句都是发自肺腑。我还能说什么呢?你需要的时候,我永远在你心里。走时,记得锁上大门。说到这里,我愚钝的脑袋便又提起了一件事,乌古伊苏老先生不是一直念叨着奥卡涅希拉吗?年轻时的爱人呐,总是能偷取最珍贵,最纯真的欲火。不知他是已经离开人世,或者漂泊于世,可您知道吗?离别之于爱情好比风之于火,将火星熄灭,将烈焰燃烧。祝好!*”

 

  乌古伊苏·马鲁习惯孤身一人了。他点点头,在这空荡荡的建筑里,想着他最后一句话。他不知不觉的,竟是眼睛热了起来。奥卡涅希拉,五个字,仿佛燃烧了他的舌头。乌古伊苏·马鲁走出大门,站在阳光下,像是一尊永恒的雕塑。他张开双手,拥抱天空。

 

  谈到这里,在运用那高度的想象力方面,已是力尽词穷;但是那爱却早已把他的欲望和意愿扭移转,犹如车轮被均匀地推动。正是这爱推动太阳和其他群星。*

 

 

END

*来自亚里士多德

*来自比西·拉伯顿

*来自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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