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利烛】西西弗斯的轮与回(九)



晨间小说连续剧《小光》


天雷系特殊设定注意


长谷部国重——(前妻)宗三——(儿子)大俱利伽罗——(现妻)烛台切



    "STYLE NO.1的是——?"


  “HIKARI!HIKARI!”台下高呼。


  “早安——♪我是想看见你笑容的织内绯香里❤”

  

  以从乡土奋斗而来的平民偶像为主题,织内绯香里在他的青春年代出道了。据他而言,家中有数名哥哥和宛如寡妇的母亲,没有一个人支持他的选择。但他站在那里,舞台之下,灯光之下。唱歌不是最好听的,舞蹈不是最动人的。他是OSAFUNE的大花园中,一朵以奋斗而静静盛放的玫瑰。


  正因为是这样的角色,在说出放弃的话时才被格外批评。宣布退出演艺圈是他出道不过几年的事情,他穿着可爱的衣服,不停地鞠躬。


  “绯香里……一直以来……都很感谢,支持我的大家……”他带着哭腔说,“我的的确确感受到了,大家的爱,但是……我还是要跟大家,说再见。”


  台下一片嘈杂的声音,很多中年男子竟是哽咽地哭了起来。他们知道,OSAFUNE事务所群星璀璨,离开了OSAFUNE的织内绯香里已经不是织内绯香里,可是离开了织内绯香里的OSAFUNE事务所还是那个被众人瞩目的焦点。作为正派复古偶像织内绯香里闪光的日子,马上就会被新的光芒所掩盖。他的粉丝所消耗的是喜欢的热情,而他自己所牺牲的,则是青春和人性。


  出发点是偶像,终结点是绯闻,再一次的出发点,是和离异工作狂的二婚。烛台切光忠的人生就像是随意的过山车,总是会跌入意想不到的低谷。他演讲完下台时,告诉自己,那是最后一次,站在舞台上。在一片黑暗的舞台里,他想起在老家的,妈妈的语重心长。


  “小咪,你当偶像吗?”莺丸摇头,“你还在我怀里的时候就很注意形象,可是没想到你真的会走上这条路。我不能支持你的选择,你是个真心实意的孩子,偶像对你来说太残酷了。你就留在冈山读完短大就嫁人不好吗?”


  “阿妈,我决定了。我相信人定胜天。”


  他带着坚定的目光走上了上京的路。踏出了家门之后的这些年里,他多少次想回去,可是他不敢。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哥哥们打打电话,诉一下乡情。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回去。在狼狈地退出了演艺圈之后,嫁的人的确是大家认同的三高男,可是婚姻只剩下一张形质的皮。


  今天,他仍在病房之中等待丈夫的光临。一片素白的病房里,弥漫着令人不悦的药物气味。台上放着家人从家里带来的日用品,烛台切光忠拿起梳子,小心翼翼地对着镜子调整发型。


  门响了一声,目光暗沉的长谷部国重走了进来,静静地坐在了他的床边。


  “国重,你来看我了吗?好高兴。”烛台切光忠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展现了满面的笑容。


  “啊啊。”他没精打采地应道。


  他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小心地问:“国重,你还好吗?今天怎么白天过来了?公司怎么办?”


  他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长舒一口气道:“织田社长今天打电话来让休假,据说公司要让我停职。”


  “怎么会这样?!”烛台切光忠轻轻掩住嘴边。


  “光忠,光忠,我不懂啊……”长谷部国重有些痛苦地喊,“我做了这么多年,最后换来的是什么,停职?这么大把年纪了,我也知道努力不等于成功。可是他至少要给我一个原因吧?”


  烛台切光忠心疼地看着他,把他扶到自己怀里。对方先是僵了一会儿,便不停颤抖着死死勒住他的腰,像是抓着救命稻草。力道慢慢收紧,烛台切光忠终是忍不住了,轻喘一声。


  “好痛——”


  长谷部国重缓缓放开了他的身躯,用手盖住脸。明明脸看上去不比烛台切光忠大多少,四十年的心灵沧桑和藏在那棕色头发中的丝丝白发让他显得更加苍老。他低声道:“ 我……如此……失态!”

  

  “没关系的,国重!”烛台切光忠露出安慰的笑容,“停职并不等于辞退,可能织田先生只是找不到一个合适你的职位。答应我好吗?坚持下来,为了我,为了孩子,我知道你很辛苦……”


  “你知道我什么?”长谷部国重本只是低沉,一听这句话竟是歪头苦笑,“说说看吧,啊?烛台切光忠?”


  “国重……”那一刻,他觉得他好陌生。然而他说的是实话,他知道长谷部国重的什么呢。他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菜,他不知道他喜欢什么电视节目,他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歌曲,甚至连新婚旅行为什么是冲绳也不知道。他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你不懂这份工作对我来说有多重要!”长谷部国重有些情绪失控地喊,“你知道眼睁睁看着高楼大厦倒塌的感觉吗?!我是个废人!连工作都没有的废人!”


  “不要这样,不要,国重!你可以骂我,可是不要骂你自己!”烛台切光忠半躺在床上伸出手,拼尽全力抓住长谷部国重的袖子,“你做的很好,你没错……”


  “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是什么样吗?哈哈,讨好看守的犯人的模样啊——”


  烛台切光忠没有回话。他只是沉默着,把看上去十分悲伤的长谷部国重埋在了自己丰满的胸膛里。弹性又结实的肉团强而有力地包裹着他,让他一瞬间忘记了世间纷扰。


  “亲亲,你累了。”


  长谷部国重之后再也没有说一句话。那短短一句话像是暴雨一样,在他的心海之中爆发。他粗暴地掠夺了烛台切光忠的身体,徒留一张皱巴巴的床单。累到睡着了之后,开始不安地讲着梦话,有公司,有前妻,有父母。被称为魔王的上司,从不正眼看自己的妻子,相亲相爱到残酷地步的双亲。那是他的人生,作为长谷部国重这个男人的一生。


  在那翻来覆去的几句梦话里,唯独没有烛台切光忠。他替自己的丈夫掖了掖被子,轻轻拍着他的背。样貌英俊刻薄的中年男子转了一个身,又一次抱住了妻子坚实的腰。醒来之后,他又回到了平常的那个长谷部国重。不拘言笑,不多说一句话。他不冷不热地问了几句,烛台切光忠连连回答,之后便欣慰地看着他,笑着跟他道别。


  大俱利伽罗放学之后,背着书包一路赶到了医院。他气喘吁吁地赶到了烛台切光忠的楼层,身上穿着黑色的学校制服,在一片白色的医院里显眼极了。


  “小俱利?”对方没想到他这么早会来,有些衣衫不整地梳着头。凌乱的衬衫堪堪盖住小腹,露出一大片嫩红色的肌肉。


 “你腰上的红痕是怎么回事?!”他有些失控地喊。


 “可能是你爸爸来的时候不小心抱的太紧了,你不要操心那么多……啊,我们来谈谈你的学校,好吗?”烛台切光忠有些慌张地扯着自己的衣服。


  大俱利伽罗不管不顾地掀开了他的衣服,只见红紫的吻痕遍布他的身体。和还没有痊愈的烧伤皮肤相映起来,十分刺眼。


  他挥洒着满头的汗高呼:“那个禽兽!你是病人啊!”说着,他就拿出手机想给长谷部国重打电话。


  “没事的小俱利!”烛台切光忠一脸壮烈地拉住他,“都是因为我身材太好了——!”


  “他这样对你,你到底在想什么?!说啊!”大俱利伽罗颤抖地放下手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烛台切光忠垂下眼睑,道:“虽然你会觉得很奇怪,但是我真的很幸福。”


  他温暖地笑着,面色潮红。年轻的脸蛋上刻着岁月的沟渠。


  “虽然很痛,被骂的也很难受,但是他终于肯释放自己的情绪了。我打心底为他高兴,小俱利你一定不懂吧,这是大人的世界呢。小俱利,你爸爸需要我们啊。”


  他望着他的母亲,什么都说不出来。


TBC


参考映像:

AKBと日本人「圏外」の少女たち ノンフィクション 島田晴香 中村麻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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