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利烛】西西弗斯的轮与回(八)

晨间小说连续剧《小光》

 

天雷系特殊设定注意

 

长谷部国重——(前妻)宗三——(儿子)大俱利伽罗——(现妻)烛台切

 

  “大俱利伽罗,你黑眼圈很重啊,没事吧?”狮子王一边打开热狗面包的包装一边说。

 

  “便当也……原来你便当都是很丰盛的,为什么现在变成了海苔配梅子?”御手杵吃着汉堡在旁边插嘴。

 

  大俱利伽罗平静地说:“我妈他住院了,爆炸事故。”

 

  “那你要好好照顾他啊。”狮子王担心道,“你妈他可是全班最漂亮的妈诶,万一出了什么事情那就太对不起大家了!”

 

  “好。”大俱利伽罗吃着鹤丸国永做的便当,味如嚼蜡。适应了营养均衡菜肴的胃部隐隐作痛。

 

  他的母亲,烛台切光忠被烧伤已经过去几天了。大俱利伽罗痛恨自己的身份。他还需要上学,需要考试,需要写作业,而不能呆在烛台切光忠身边。没错,他如果不是大俱利伽罗该多好。

 

  而另一边,在手入医院里,鹤丸国永正拿着一本包装精美的书,陪烛台切光忠聊天。在终于把意图不明的小狐丸打道回府之后,他开始做那些他所承诺的事。

 

  “义母大人,真的好久不见了。”烛台切光忠心情似乎不错,“长谷部君他跟你不怎么交流,所以我们之间也没什么说话的机会,好难得。”

 

  “男人一辈子都是孩子。”鹤丸国永笑着说,“国重他从小是一个独立的孩子,我就随他去了。在我的眼里,他还在想要证明自己比父亲更厉害的阶段。”

 

  “不知道这样问是否不适合,长谷部君那么努力,是想要超越义父大人吗?”

 

  “我家那位都去世那么久了,他倒也不是真的想要超越他的什么方面。”鹤丸国永翻过书页,“不过,他也超越不了吧?就像人类渴望不存在的神的恩惠,抱持不可企及的梦,人类就是这样生存下来的。”

 

  “很深奥啊。”

 

  “打个比方说,吊床必须要有两端吧?一端是自我,而另一端是理想,中间的是生活。”

 

  烛台切光忠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嗯。”

 

  “他的‘超我’发育不良,这一点也有点我的错。听起来很像胡扯对不对?怎么样,送你一本宗近的文库本。”鹤丸国永兴奋地在包里翻来翻去,“啊,就这本吧,他写这本的时候我们在函馆看雪,这本《父性》。最让我惊喜的一本!”

 

  “谢谢。”烛台切光忠拿过来,“我会努力看懂的。”

 

  “有你这样的妻子,对国重来说真是太好了。”他毫不做作地夸着。

 

  “怎么会。”烛台切光忠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嘴,“我,完全做不好……明明知道他工作太努力,却无法帮助他。大俱利伽罗的事情,我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们一家都是高学历,我不能让他考不上大学。说实话,我很内疚。”

 

  “职业病吗?”鹤丸国永笑嘻嘻地问,“毕竟以前是偶像,只会专注于目标客户群。”

 

  “诶?”烛台切光忠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鹤丸国永眯起来的眼睛。

 

  “哈哈哈,玩笑而已。我很期待,以后的生活中还会出现怎样的惊奇呢?人生那么无聊,总是要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鹤丸国永将两手叠在下巴下,银色的结婚戒指闪闪发亮,“在这种时候,我分外想念宗近。和他在一起,生活的每一刻都是精彩的。”

 

  “义母大人的爱情真是让人羡慕啊。”他笑道。

 

  夜晚降临,鹤丸国永回了家。烛台切光忠的伤口并没有出现明显的恶化,医生嘱咐不用陪夜。受伤的青年一个人躺在床上,脑袋里不停回放鹤丸国永说过的话。

 

  【毕竟以前是偶像。】

 

  【有你这样的妻子,对国重来说真是太好了。】

 

  他将那词语翻来覆去,还是有些参不透他的意思。正当他准备放弃睡下之时,桌上的电话开始振动了起来。他伸手拿起来,上面显示的是儿子。

 

  他接了电话,开口问:“……喂,小俱利,你怎么不睡觉?”

 

  “我担心你。”那声音有些落寞。

 

  “没关系的。有什么事情,我一按按钮护士就会来了,你要好好休息,认真听课。这对妈妈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大俱利伽罗在电话那头犹豫半晌,说:“光忠,不要挂电话好吗?”

 

  “话费会很贵哦?”他失笑。

 

  “可是……”

 

  “小俱利乖,听妈妈的话!明天再来看我的时候,我不想看到你有黑眼圈。晚安。”

 

  “……晚安。”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烛台切光忠盯着那发着苍白亮光的手机屏幕,有些哽咽。他当然会被感动,会觉得甜蜜,可是一想到那糖衣下的伦理关系,他就开始责备自己。他成了他初恋的对象,他默认一个恋人会具备母亲的情怀。那样的他,还可能移情别恋吗?他到底在大俱利伽罗的心中扮演什么角色?他在他的身上,倾注了对母亲和对情人的一切感情和想象。他在他的灵与肉上实现了幼兽的第一次征服,举办了成人礼。而在那之后,大俱利伽罗对长谷部国重的仇视,与其说是俄狄浦斯的情结,不如说是该隐的嫉妒。一个儿子,竟是对母亲产生了错误的独占欲。而那就是他的纯情,他的真爱。

 

  【男人一辈子都是孩子。】

 

  鹤丸国永那如同理所当然一般的话再一次在他的脑海里响起来。大俱利伽罗和长谷部国重的脸在他的眼前不断闪现,像是万花镜一样旋转。旋转到最后,脑海里出现的是长谷部国重钱包里已经发黄的,鹤丸国永的照片。他留着半长的银白色头发,神采飞扬,仿佛身边的一切都该是他所想的那样。尽管他的生活不能说是风平浪静,他似乎一直都能泰然面对。

 

  他越看,越想象不出来每一次看到这张照片的长谷部国重是怎样的心情。长谷部国重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也曾经和大俱利伽罗一样渴求过来自母亲的关怀和来自父亲的肯定吗?对于自我陶醉于浪漫的双亲,他曾感到过痛苦吗?他曾经在宗三左文字的身上渴求过救赎吗?他曾经正面面对过自己心灵的鸿沟吗?

 

  他不知道。他不明白。这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又一个无用的议题。他就算成为了思想上的巨人,他也不过是一个连养子温暖的怀抱都推不开的母亲。或许造成一切的是他的仁慈,是他所认为的,作为母亲最核心的本质。他从不责怪大俱利伽罗,是因为他还相信着他会醒悟过来,迈出他的胸怀。但是如果大俱利伽罗不再悔改呢?不知道多少年之后,他会不顾一切让烛台切光忠和长谷部国重离婚,然后将烛台切光忠变成自己的妻子吗?那样的终结,对他们来说是生活的酷刑。

 

  烛台切光忠在心中认定,在他入院之后,长谷部国重尽了自己作为丈夫的职责。没错,他并不是不想要成为一个好丈夫,他只是不能。那不是主观的不作为,而是客观的缺陷。事态如此糟糕,是他痛觉神经的失效,不自觉的无视造成的。那么,只要循序渐进,未来一定会给出另一条路。

 

  在无数思想的交织之下,他有些不安地睡着了。

 

  而他心心念想的,刚刚抵达自宅的长谷部国重,想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事情。

 

  因为他从来不去茶水间,手下员工经常在茶水间里讲他的闲话。然而因为鹤丸国永糟糕的厨艺,他破天荒在茶水间呆了相当久的时间,继而在里面听到了让他无法冷静对待的传言。

 

  织田株式会社不久之后会进行内部结构大调整,而他的顶头上司织田信长想让他暂时停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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