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利烛/长宗】我至,我见,我征服

天雷脑洞系设定点文

关键词:电热毯,草稿箱,长宗,俱利烛+宝莲灯+三圣母+二郎神+劈山救母

配役:大俱利伽罗-沉香,烛台切光忠-三圣母,压切长谷部-二郎神,男审神者甲-刘彦昌,因此有不可避免的主烛和生子



  大俱利伽罗有一条从不离身的电热毯,红色的面黄色的边,围在腰间。走路时会随着步伐摇摆,十分漂亮的电热毯。


  只要将缠在腰上的插头插进插座就能发热,就机能而言非常便利。审神者虽然目前回到本部不在现场,但他十分关心本丸里的这些刀之付丧神,经常带些新奇的东西。然而本丸的现代设备和插座都很少,大俱利伽罗每次都差点和要插洁面器的加州清光打起来。还好加州清光用的时间并不长,大俱利伽罗总是让着他。可是当电热毯渐渐发冷时,他感到内心的孤独也如同杂草一样疯狂地滋长。


  身为一把无铭刀,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从不愿意和本丸的其他刀剑亲近。唯有电热毯,只有电热毯,才给他安心的感觉,如同猫对阳光的依赖。那种痴迷近乎病态,但偏偏是无法舍弃的东西。他就依靠着电热毯,孤身一人在陌生的本丸里立足。对他来说,作为人型的生活,是缺失了什么的折磨。若是他只是一把刀的话,便连思考自己所割开的躯体都不需要。


  不过,担任近侍的压切长谷部对他有莫名的关切。他出战之后腰上有一道大的划伤,但小队里都是短刀的孩子,他便不想去占用手入室。于是,一直瞒着所有的人。只有压切长谷部是关心他的,他追着他问:“大俱利伽罗,你的伤口还是进手入室比较好。”

 

  “不要管我。”


  “大俱利伽罗,这是我作为近侍的职责。”压切长谷部有些严厉,“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啧。”


  他的举动,他的伪善,就好像大俱利伽罗的身体构造和他人不一样一般。从本丸的房间里出来之后,又遇到了药研藤四郎和厚藤四郎在院子里边种地边聊天。大俱利伽罗站在墙角的阴影,他们在聊自己第一次来到本丸时,第一次拥有人的身体,第一次看见一期哥的开心。可是大俱利伽罗不记得。似乎从有记忆的时候开始,他便在本丸里生活着了。再往前追溯的记忆,是模糊的人影。有着熟悉亲切的气息和感觉,可是偏偏记不起脸庞的样子。


  他是谁?他在无数个梦境中忆起他,可是不可捉摸的影子只能给他徒增怅然若失的痛苦。他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个影子,一个他不记得的影子。


  数日之后,他试图躲藏压切长谷部的伤口检查时,躲到了一个空房间的柜橱。然而柜橱里有着一个小小的草稿箱,箱子里似乎全是废纸。按大小来看,应当是记录本丸日常事务的本子上撕下来的。他随意拿起一张看,上面用有些坚硬的笔迹写着不起眼的事情。


  “今天来到了本丸。主人很喜欢我,命我做了近侍。希望我能不负他的期待。”


  “第一次得到人的身体,不管怎么说还是有一些兴奋。时隔数百年,我终于也能体味到政宗公的生活了。”


  政宗公?自己的前主人,伊达政宗?大俱利伽罗虽然对自己得了人型的记忆有些破碎,但对那时候的记忆还是很清楚的。可是伊达政宗藏刀数多,他到底是哪一把呢?


  他放下第一张,开始看第二张。


  “在战场中受了伤,真是一点都不帅气啊,主人很担心。身为刀的话,明明受伤的机会很多的,他何必拘泥于这一次。”


  “主人问我,会不会做毛豆麻糬。毕竟是有名的伊达美味嘛,但是过了几百年,说实话我已经记不清了。有的只是在博物馆中,其他展品的样子,和拿着相机的人的脸。很不好意思地告诉他了之后,他一起跟我研究了做法。做出来之后给长谷部君吃了,他露出了很奇怪的表情。”


  第三张,第四张,第五张。笔者的口吻渐渐放缓,言语间带着不自觉的温柔。大俱利伽罗对这素未蒙面的,对人类抱有超前情感的同僚感到未知的恐惧。不知道在第几张,有几句话一下子映入他的眼帘。


  “晚上,主人把我叫到他的房间。”


  “很痛,好痛,为什么会这样……可是这感觉并不讨厌。”


  “肚子慢慢地大了起来,主人告诉我,那是人类的繁衍。我也终于,像一个人类一样了吗?而今天,主人告诉了我他的真名,这本来是被政府所禁止的。对,他说他叫阿昌。阿昌,这个名字非常像人类,非常地好听。不过由我来夸,是不是不大好?“


  那是写的很潦草的字迹,大俱利伽罗不由得心里扭紧了起来。这个人是谁?这个跨越了身份的边缘的嫌疑犯是谁?而那字里行间,他又看到了那梦魇一般缠着他的影子的踪影。他一手揪住自己的电热毯,一手带着微微的颤抖拿着那张记录着过往的纸片。

  

  突然,一个略有些发寒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你在做什么?”


  “写了这些字的,前一个近侍,是谁?——长谷部,你隐瞒了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答道:“他的名字叫烛台切光忠。”


  他在已经沉睡的记忆里搜索,终于找到了。嫁入水户的伊达之刀,长船派之祖烛台切光忠。他有着十分漂亮的刀身和柄。用现在他才拥有的感情来判断,他十分喜欢烛台切光忠的外貌。


  “取走了他的近侍刀帐的的确是我。他丧失了身为付丧神的神格,不应当再做一些不符合身份的事情。”他有些理所当然,“大俱利伽罗,这是我能告诉你的一切。”


  “倒是会用一本正经地态度说一些让人不齿的事情。”大俱利伽罗攥紧手,让柔软的心脏暴露在愤怒的荒野。气氛开始紧张起来。压切长谷部将手拂上刀柄。


  时间如同暂停了一般,静默了很久。大俱利伽罗也摆出了战斗的姿势,眼神里跳着金色的火焰,刻着刺青的肌肉不自觉地绷紧了起来。可是压切长谷部却突然如同泄了气一样,将手放下了。


  “他现在被关押在地下室里。”他说,眼睛里是大俱利伽罗过于敏感的怀疑的倒影。


  “……就带你去见见他吧。”他仿佛很了解大俱利伽罗一般说道,“你一定很想见他。不过,不要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大俱利伽罗慢慢将手从刀上放开。压切长谷部果真带他到了他从未知晓的地下室的入口,那里面黑洞洞的。他一个人走了进去。果不然,走了一段路,他便看到一个青年被铁链绑着靠在墙边的身影。


  “长谷部君?”他有些不安地动了动,锁链互相碰撞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大俱利伽罗迟疑地向前迈步子,而对方看见他的时候,竟是十分惊喜。


  “大俱利伽罗?是大俱利伽罗吗?……长这么大了!”烛台切光忠尽管被铁链拘束着,仍然试图摆出不难看的姿势,“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们以前在伊达家的时候,我和你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呢。”


  “长这么大了……?“他们刀剑男士的躯体,难道不是因刀种而决定的大小吗?难道,他竟是以人类的方式长大的?


  “啊,你是我生的哦,我和主人。不过你出生时并不是作为人之子,只是奇妙的灵气凝结的幼体而已。”青年有些怀念地说,“生命真是不可思议呢。你生下来的时候,只有微弱的心跳和呼吸,身体非常冰冷。主人拿出了一条会发热的毯子,将你轻轻裹住,你便是在那里面长大的。你现在还带着吗?”


  他的眼睛因为长时间呆在阴暗的地底,视力有些退化。这么一看,他们的身体实在是模仿的非常的好。

 

  “……”大俱利伽罗在原地,说不出任何话来。他没有为这样的相遇做准备,心中虚幻的影子终于投影到了现实之中。以自己想不到的方式。他看着这熟悉的陌生人,问:“你为什么会被长谷部关起来?” 


  “当时,我觉得你可能需要灵力才能维持身体,于是我用自己是近侍的权利,”他的嘴唇有些干裂,说话断断续续,“偷了很多链接的灵力。有时候,会瞒着主人偷偷出阵,将掉落的刀拆解,再把他们的灵力给你……主人默许了。然而,却因为我的这些不正常活动,政府开始调查主人并带走了他,而我被长谷部君所抓住关在了这里。他说,不知道我还会为了人类做出什么事情。从那之后,你便是长谷部君在锻刀所的房间抚养长大的。你可能也不记得了吧,毕竟那时候,你的人格还没有完全成长……”


  “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生下来,身上便有俱利伽罗龙的刻印。”他望着他的眼神带着温吞的爱,“而刀匠第一次锻出了大俱利伽罗的刀,却见不到应有的付丧神的形象。所以,你就是大俱利伽罗,毋庸置疑。”


  若是按人类的规矩,他要喊他一声母亲。可是他的喉咙如同被碾碎了一样,无法发声。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孤僻的正常付丧神,和那本丸里其余四十多人一样,而只有那样而已。对自己生母的不甘和对自己身世的惊愕铺天盖地,压得他透不过气。

  

  他是大俱利伽罗吗?还是别的什么,冒充大俱利伽罗的什么东西吗?


  “你……不甘心吗?”


   “我的确破坏了应该的规矩。”他借着大俱利伽罗手上微弱的烛光看着他说,“人和神,是不能相恋的。主人告诉我,这叫做异类婚姻谭。或许,是真的不对吧——可是没有办法啊。因为我无法不喜欢他。”


   “可是光忠,我不能,让你被关在这里。”他艰难地说出口。 


  “我也……不想呆在这里。”烛台切光忠沮丧道,“锁着我的灵力是本丸的根源。轻易是无法逃脱的。”


  难道,身为刀就不能追逐自己的幸福吗?上一次压切长谷部来的时候,告诉他将会有新的审神者上任,而他这样的罪刀的未来,也只不过是这样的地下室了。抱着这样的想法的烛台切光忠没有说出口。大俱利伽罗沉着脸,看着烛台切光忠可悲的姿态,说:“就算让这里支离破碎,我一定会让你逃出来的。”


  他轻启嘴唇:“为了我吗?”


 斩断一切的根源所实现的自杀式的希望—— 为了你吗?


  烛台切光忠,为了你,让我诞生于世界的你。我要将这个世界,帝王切开。将那荒唐的规矩和罪孽的因缘全部切断,回到最纯真的自我。而在那之后,我仍是抱着,再一次,正常地与你相遇的希望。


  “大俱利伽罗……!”


  无数次,铁与铁,金属与金属的碰撞,发出迸出火花的撞击声。在不间断的充满痛楚的自杀式的尝试后,决定性的一斩下去,灵力被切断的锁链终于粉碎成了细碎的铁粉。大俱利伽罗将伤痕累累的刀身丢弃在地上,用伤痕累累的身体抱着同样伤痕累累的烛台切光忠。被劈碎的链子慢慢将粉化蔓延到墙壁上,以几何式般增长,整个世界发着炫目的光,灵力构造的空间慢慢地被未知吞噬,如同被名为吞噬的瀑布所覆盖。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响了起来。而压切长谷部最后看见的,是庭院里盛开最茂盛的樱花飘落的风景。随之,他们所在的时空宛如破碎的镜子一样崩裂了开来,世界像是扭曲的光与影的迷宫。意识再度回来的时候,是宗三左文字抱着狐之助坐着的样子。他一转头,看到一个孤悬着的蓝绿色球体。那个瞬息万变的世界如同静止了一样,只是一个漂亮的玻璃球。


  “这里是……”


  “月亮。”宗三左文字坐着,粉色的长发散落在月球的坑上。“再走到那边,有御手杵在砍树。我们来到这里有一会儿了,他找到了一棵树,想在这里试试自己是否还那么善于穿刺。”


  “啧,我低估了大俱利伽罗……我们为什么会到这里?”他感到一度身为人类的实感又在远离他的身体。


  “谁也不知道,对吧,狐之助?”宗三左文字摸了摸手下的小动物的皮毛。那模样奇怪的狐狸是能说话的,可是它没有回答,只是像一只兔子一样卧在他膝盖上。


  压切长谷部站在那里半晌,没有答话。


  “结果还是这样的结果吗?”他笑着发出疑问,“你费尽心思将他藏起来,就是为了这样的结果吗?明明对主人唯命是从,却在这里跳了反,压切长谷部?真是让人可笑的怜悯啊。”


  在被叫全名时,压切长谷部不舒服了一会儿。他回答:“正因为对主人唯命是从,才会做出这种事情。”


  “你还是和以往一样那么古板。不过,这不挺好吗。”宗三左文字眺望着巨大的星球说,“从数百年前流转到此,我们又呆在一起了。这是……孽缘啊。那么,你也瞧瞧这天下吧,这真正的天下。”


  压切长谷部望着故人,发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感叹人类的痴情。”他摸着月球的凹凸不平,瘦弱的肢体像是搭起来的木棍,“而长谷部,你又是怎样的呢?对未来不安吗?”


  压切长谷部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他的虹膜映着安静的无边宇宙和璀璨的地球,就连影子都无法印在月球地表上。没有大气活动的地方,就连风都消失了。


  他有些不甘心地答:“我不知道。”


  “那么我们一起,慢慢研究吧。”


  他端着复杂的笑看着压切长谷部,而狐之助似乎是被摸得舒服了,闭起了眼。


END

写完之后我心目中的长谷部变成了焦恩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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