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利烛】西西里斯的轮与回(五)

晨间小说连续剧《小光》

天雷系特殊设定注意

长谷部国重——(前妻)宗三——(儿子)大俱利伽罗——(现妻)烛台切

没有性转

关系图又更新了(仅供娱乐)



  长谷部国重将行李带到病院时,天色很晚了。他们商量好,白天由鹤丸国永来照顾,晚上由大俱利伽罗照顾,而鹤丸国永负责在家里打理事务。而到了节假日,则是长谷部国重负责。烛台切光忠有些面带歉意地看着众人,正想要鞠躬却被拦住。他只好躺在床上,带着一股无力感看着自己的家人四处忙碌。


  鹤丸国永带来的东西很多。而其中让他惊讶地是,长谷部国重从公文包里拿出的那一罐茶。


  这罐茶,竟是他母亲给他的那一罐。那是一罐新茶。漂亮的铜金色绕着深绿色的茶罐,上面写着美禅二字。那是他出生的地方,美禅茶园。


  烛台切光忠的思绪飘到很远的地方。他的家乡,离这里很远的乡下。那里并不十分流行种茶,可是母亲喜欢,父亲便开了茶庄。可他也想起来了,自己十几岁出头时,母亲一个人劳作的身影。乡里说,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说要打败自己一生的劲敌而离开了家。自此,母亲一直一人打理着茶园,生活在挂念之中。


  “小咪啊,”在清空之下,他的母亲莺丸戴着斗笠站在茶园里对七岁的烛台切光忠这么说,“小平他在外流浪,也有这么多日子了……你听母亲一句话,和不顾家的人结婚,一定要熟悉寂寞的感觉。”


  “那阿母寂寞吗?”


  莺丸穿过一望无际的碧绿茶田,望着远方群山的方向,念道:“怎么会不寂寞呢。只不过,是挨得住和挨不住的区别。我仍记得我们结婚那天,他揭开我的棉帽,说小平一定要让莺儿幸福,我现在都信着。我觉得他在路上是春风得意的,而那样就好了。”


  “我长大了,想去远方找到阿爸,让他和阿母团聚。”烛台切光忠充满稚气的声音念道。乡里的孩子们总是传唱着“大包平!负心汉!”尽管莺丸从不在意他人的目光,那充满讥讽的语句在还是孩童的他心中,留下了十分强烈的印象。


  “小咪真是个好孩子。”莺丸摸了摸烛台切光忠的头,“好了,我们一起去看看新茶吧。你的哥哥们在另一边帮忙呢。长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能采收的茶,若是不好好对待,那便太可惜了。”


  年幼的烛台切光忠捧着茶叶思考,“如果我离开家,是不是找不到这么好的茶了呢?”


  “我会让茶庄的人记着,过一段时间便给你寄一罐的。”莺丸细长的眼睛里闪着不清不楚的情绪,道,“伴我最久的,竟是他所栽下的茶树,你瞧,他走时的苗,都长这么大了……他若是现在回来,看到这么灿烂的茶之美景,定是会笑的。”


  他用手梳了梳自己的乱发,接着说:“哎,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在您老之前,我一定会找到阿爸的!”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他的父亲大包平,仍是一个活在传说中的男人。而现在的他,已经有了丈夫和孩子,再也不是可以四处浪荡的自由身。如果这辈子他最后悔什么,那么就是没有帮他的母亲找到父亲的踪迹,让他苦等几十年。


  一想到父亲,他一转眼,又看见长谷部国重在一旁摆行李的身影。在这几年的婚姻生涯之中,他有些渐渐开始体会到自己母亲的感觉。心中的那份失落,寂寞,和痛苦。可是他幸福多了。至少,在现在,长谷部国重眼中依旧有他,依旧没有离开他。他是满足的。


  他开口:“国重,这罐茶,放在那里就好,不用泡给我。”


  长谷部国重有些不满,想是累着了。他问:“为什么?我看家里就这一罐茶是最满的了。”


  “因为这是家母给我的纪念品……是八十八夜新茶。他给我时,眼中舍不得的很。我,还想放着。”


  “哦。”长谷部国重似乎并没有怎么惊讶,坐到病房角落开始在携带电话上开始给别人发工作邮件。烛台切光忠拿着茶罐愣了半晌,却看见大俱利伽罗拿着椅子开始偷偷地开始靠近自己。


  “怎么了?”他轻轻问,怕打扰到长谷部国重的思绪。


  “我今天……负责陪夜。他,准备回去。”大俱利伽罗仍是担心他,携着他的手不肯放下。而大俱利伽罗言中所指的父亲,正是在一旁专心致志发邮件的长谷部国重。


  “身体要紧吗?”烛台切光忠有些紧张地问,“你早上起得很早啊。”


  那当然是因为,想着要和烛台切光忠去花火大会太过激动而醒的太早。可大俱利伽罗不想说出去,只得嗯嗯几声应付过去。


  “说起来,我听见小俱利叫妈妈了,在昏过去之前。”烛台切光忠轻笑,“小俱利是第一次主动这么叫我……我好高兴。”


  高兴吗?被一个曾经有过床笫之情的年轻男子如此称呼,竟是单纯而纯粹的高兴吗?大俱利伽罗还没有想到这里。他只觉得害臊极了,有些粗鲁地叫着别说了。烛台切光忠不知是喜极而泣还是怎么了,擦了擦眼睛。


  “真的好高兴。”他尽力反握住大俱利伽罗的手,看上去结实的身体也前仰着,“有时候,我在想,若是小俱利不是小俱利……”


  大俱利伽罗往自己身后使了使眼色,那里还坐着长谷部国重。他似乎和别人的沟通遇到了瓶颈,正在抓着自己的头发。长时间的少量睡眠让他一闲下来就开始犯困,看上去辛苦极了。大俱利伽罗有些不情愿地走过去,询问要不要打电话让鹤丸国永来接他回去。他应了之后似乎是偏头痛犯了,躺在沙发上不愿动。待鹤丸国永到了病院楼下,他半扶着长谷部国重走向了电梯。


  而烛台切光忠,被留在原地的烛台切光忠,看着自己的伤口,心中悲喜交织。大俱利伽罗,他也是一个大人了。


  “有时候,我在想,若是小俱利不是小俱利,”烛台切光忠用手抓住自己的被子,呢喃道,“他还会爱上我吗?而我,能够爱上他吗?”


  明明知道优柔寡断将疯狂滋生罪孽之花朵,却因怜惜花的美丽而无法斩草除根。他的眼前浮现着大俱利伽罗数年前,那个充满戾气的眼神。那时候他还束缚在自以为被生母抛弃的阴霾之中,而他弯腰对他伸出了手,给予了他难得的,属于母亲的温暖。那便是一切的温床,一切的乱麻的开始。爱意并无对错,可是错的的的确确是他。


  片刻之后,在一片静谧之中,他像是自己都嫌这话语太过愚蠢一样,缓缓地沉入了被褥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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