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利烛】西西弗斯的轮与回(三)

天雷系特殊设定注意

长谷部国重——(前妻)宗三——(儿子)大俱利伽罗——(现妻)烛台切

没有性转

这次有压切烛戏份

 

 

  这已经是数年前的事情了。

 

  “长谷部君。”烛台切光忠悄悄地靠近正在读报纸的长谷部国重身后,有些笨手笨脚地端着刚做好的早餐。他的手上贴着创可贴,围裙上全是油点。这么一看很明白了,他还没有从织内绯香里的身份转换过来。

 

  “哎,光忠。”长谷部国重放下报纸,拿起筷子吃早餐。他吃饭时说话并不多,这让烛台切光忠有些忐忑。

 

  “长谷部君,玉米沙拉里的酱,会不会有点咸?然后饭好像,有一点夹生。”烛台切光忠有些自卑。明明是最简单的菜色,自己却还是做不好。他有些丧气地低下头。

 

  “没那回事。”长谷部国重觉得比自己给大俱利伽罗煮的牛奶麦片好吃许多。他肯定而平淡地说:“光忠,你做的很好。”

 

  “真的吗?”烛台切光忠受了莫大的鼓励,兴奋地抬起头来,“那,长谷部君你要喝什么?茶?果汁?牛奶?”

 

  “牛奶就好。”

 

  烛台切光忠跑去把牛奶拿来,半跪在长谷部身边,慢慢把牛奶倒进长谷部的杯子里。长谷部道了声谢,便把牛奶拿了过来。烛台切光忠刚要起身,却脚一崴,一下子跌进长谷部怀里。

 

  “哇啊啊啊——对不起长谷部君——”

 

  长谷部国重似乎并没有被吓到,只是把烛台切光忠抱在怀里。他看着这个自己从酒店,从医院里带出的人,心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明明在上一个月还是素不相识的男人,现在却成了自己的枕边人。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把这个看上去空有一张脸蛋的人带回家的呢?

 

  “没关系。不过,我早就想说了……”长谷部国重似乎是被那蜜一样的眸子迷住,试图把语气放软一点,“叫我的名字吧。你我,何必那么生疏。”

 

  “好的!那么,国重……”后面的那个音如同捉迷藏一样小了下去。

 

  “嗯,光忠。”

 

  “国重?”

 

  “怎么了,光忠?”

 

  “没什么!只是想叫你一下,国重……”烛台切光忠抱着他,轻轻地喊。他在心里决定了,不管是练习多少次,一定要把自己的厨艺练好,做一个称职的妻子。

 

  “……你叫吧。”

 

  “国重亲亲……”

 

  “嗯。”

 

  “国重老公!”

 

  “哎。”

 

  一声声亲切的叫唤,像是晨露一般轻柔滴在长谷部国重的生命里。或许那太过肉麻了,可他那时候卑微的勇气,常人不敢言说。时光如梭,镜头转回现在,长谷部国重坐在病床前,看着熟睡的烛台切光忠。他请了三天的带薪年假,回来陪着烛台切光忠。对于他来说,这已经是很大的牺牲。号称织田会社永久全勤奖的长谷部国重居然会请假,这对会社的其他人来说是不小的冲击。

 

  他爱着烛台切光忠吗?这个问题他也不清楚。长时间工作积累的辛劳仿佛在那一刻袭来,他把头靠在墙边睡了过去。不一会儿,烛台切光忠醒了过来。他看见长谷部国重在一旁,差点叫出声来。

 

  “今天是金曜日对吧?糟糕,国重肯定是要加班的。可是,我又不想叫醒他……”

 

  看着长谷部国重眼睛下的黑眼圈,烛台切光忠心中感伤极了。他很少能看见自己丈夫的睡颜。一般来说,长谷部国重睡的比他更晚,醒的比他更早。当天还蒙蒙亮的时候,长谷部国重已经在穿衣服。然后自己则是穿着睡衣到厨房里,趁长谷部国重还在整理仪容时给他准备一天的早餐。当忙的时候,两个人可能一天都说不了几句话。这样的时间,对烛台切光忠来说实在难得。

 

  正当他还在看着长谷部国重的脸,心中挣扎的时候,长谷部国重已经醒了。

 

  “光忠?”

 

  “哎!”他被吓了一跳,“国重你醒了啊!我不是故意不叫醒你的,我看你睡的好,便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儿。”

 

  “你不要担心我。”长谷部国重凑到他面前,问:“我刚才来的时候,你还在睡觉,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医生说轻微的脑震荡会导致嗜睡。”烛台切光忠笨拙地用单手理着头发,“难得国重来看我,我却是这么不帅气的样子,不好意思……”

 

  长谷部国重从口袋里取出梳子,慢慢地给烛台切光忠梳起了头。烛台切光忠受宠若惊。这么多年,他发现,自己竟是受到如此小小的照顾便会欣喜若狂的人。长谷部国重生性并不温柔体贴,这可能是他婚后,长谷部国重待他最好的一次。不是单纯的发泄,牢骚,缅怀,后悔,疲累,而是一个会给他梳头发的长谷部国重。他想着想着,硬是忍着伤口的疼,开心地笑了。

 

  “国重,不上班吗?”

 

  “我请了假。”

 

  长谷部国重,那个工作狂,居然为了自己而请假?他的心砰砰跳,像是回到了还在校园里,收到鞋盒里的告白的时候。那一颗虽然还怀着希望,却已经枯萎的恋心又开始慢慢发芽。

 

  “亲爱的……”

 

  然而,在这甜蜜的气氛里,门轻轻地推开了。站在那里的,是出去跑腿的大俱利伽罗。他手里拿着便利店的袋子,里面装着几瓶饮料和一些日用品。说着要去拿东西的鹤丸奶奶不知在家里做些什么东西,电话也没接,只好先去便利店买些东西应急。

 

  长谷部看了一眼袋子里的内容,皱起了眉头。“你居然给你妈妈买可乐?病中不能喝辛辣刺激的,这是常识吧?”

 

  “好啊,可乐不行,那热红豆汤就行了吗?你不知道他是猫舌吗?你就这么不了解你的妻子?”大俱利伽罗看着自己的父亲,用着他一如既往的口调。

 

  “对爸爸就是这个态度?”长谷部国重对这个儿子头疼极了,但他从不真正生气。他身为人的情感,些许剥离了他的身体。

 

  大俱利伽罗长得已经快如父亲一般高了,但仍是要矮一些。他站在自己的父亲旁边,相似的眉眼中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少用你的身份来压我。妈妈你自己说,你要喝什么?”

 

  长谷部国重眼神沉了下来,一只手虚挡在烛台切光忠身前,像是护巢的鸟。“光忠,你不能喝可乐。”

 

  烛台切光忠的确如大俱利伽罗所言,是猫舌。可出于种种考虑,他也不能选择可乐。他握紧拳头,道:“你们不要为了我而吵架!我喝水就好了!”

 

  两人终于从那紧张的气氛中脱离,一起去给烛台切光忠拿水。最后,长谷部国重赌气一般把可乐喝了干净。而大俱利伽罗不屑地看着他,不知道又在生着什么气。

 

  烛台切光忠望着两人的背影,心中复杂极了。在丈夫和儿子之间,他无法偏向哪一方。在那卑怯的露骨的事实上,若大俱利伽罗是罪人,那么他便是共犯。一边享受着丈夫专心的供养,一边承受着儿子深厚的宠爱的他,某一种意义上,是幸福的,而又是不幸的。他不够坚定,没有足够的毅力。而最重要的是,他或许是有那么一点,眷恋身为爱人的大俱利伽罗。无法从丈夫身上得到的柔情,竟是从他的子孙那里得到了偿还。

 

  这深藏着人心的丑与美的沼泽,何时才能将这饱经沧桑的人放开呢。世间迷茫,而他们的生活也是迷茫的。到现在,就算是求上天宽恕也太晚了。他是罪人,不论是忏悔还是恕罪,都无法洗刷他身上的不伦。明明是比谁都乞求着和睦家庭的人,自己却成了这血肉关系的离间计。难道他注定是长谷部家的祸水吗?难道他的大俱利伽罗,终究要长成哈姆雷特吗?这锦里藏针,又苦又甜的命运对烛台切光忠来说,或许太过讽刺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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