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系特殊设定注意
长谷部国重——(前妻)宗三——(儿子)大俱利伽罗——(现妻)烛台切
没有性转
附母亲节贺卡:
若是能够重来一次,大俱利伽罗会毫不犹豫地正面迎上它。
川边花火大会的爆炸源自于商店街一个摊贩的煤气泄漏,再加上引爆了附近放置的一些还没有放的花火,爆炸规模较大。约有数十人入院治疗,其中就包括大俱利伽罗的母亲,烛台切光忠。
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故,记者们飞奔而至。烛台切光忠还在抢救中,而大俱利伽罗的肉体摆放在抢救室外的椅子上,如同空壳。不知道是谁报的信,突然在烛台切光忠的抢救室前,无数的闪光灯闪起,
“您好这位同学,请问现在在抢救的,是以前OSAFUNE事务所的织内绯香里吗?”
“织内绯香里为何今晚会出现在这里,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请问OSAFUNE事务所的黑幕是否和这一次爆炸事件有关……”
烛台切光忠本引不起这么大的关注,可他正好先前在籍的,是日本几大事务所之一的OSAFUNE事务所。这事务所以消费型偶像著名,娱乐黑幕不计其数。那么,记者们闻声而动也是当然的。可是大俱利伽罗并不清楚,他只觉得受了莫大的冒犯。于是,他猛地起身,大吼:“到现在还在讨论这些,你们能到此为止吗!?对你们来说,光忠只是一个话题而已对吗?!闭嘴!!”
“您提到了光忠是吗?请问曾经在伊达大酒店做前台的烛台切光忠是否是织内绯香里在艳照门之后的身份呢?织内绯香里最后的专辑《噗咻啪↑爱的❤蔬菜棒棒》是否是潜规则的产物……”
“绯香里绯香里吵死了!!现在他在里面,连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而你们,你们却在讨论蔬菜棒棒……!给他点起码的尊重行吗!?”
明明在狠狠地呼吸,却没有得到了氧气的感觉。没错,织内绯香里才是世人眼中的光忠。洛文塔尔所言的娱乐消费,要到什么地步才是尽头呢?人命能够承担吗?或许是不能的。初出茅庐的大俱利伽罗被世俗的污水所淹没之后,猛烈地咳嗽。他那声势浩大的抗议是没有用的,可他仍是大吼出声,望着这世道是否能够给他至少一丝空隙。可记者们仍如同无数张牙舞爪的佐川一政一般以麦克风和摄像机为武器袭过来。幸而这时候医院的安保人员赶来,驱赶了大批的八卦记者。抢救室门口终于又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医护人员匆匆的脚步声。
大俱利伽罗的身影更加颓废了,心中如同被摇晃许久的碳酸饮料一般充满过激的气泡。对于记者来说,这是一个登不上头条的小新闻。对于医护人员来说,这只是普通的意外,普通的患者。那份无可奈何和惊愕实在让人发寒。在他心中被这世间的冷漠刺的发寒时,裤兜里的手机突然掉了出来。
对,他们的这个小家庭那常年缺席的中心人物,长谷部国重。他还不知道发生的一切。他握着手机许久,终是按下了那个许久没有按过的按钮。
“喂?大俱利伽罗?你给我打电话真是稀奇……什么事情?”长谷部国重的背景仍是响着传真的声音。
“……妈妈他,受伤了。”
“什么?你说清楚点?发生什么了?”
“……所以说,妈妈,烛台切光忠,他为了保护我,受伤了啊!”大俱利伽罗的声音发颤。
电话那头传过来一大声敲桌子的声音,长谷部国重着急地喊:“你们在哪里,我马上赶过来!”
“手入医院。”
“你等我十分钟!”
不顾背景响起的几声课长,长谷部国重瞬间挂掉了电话出门。
当长谷部国重到达医院时,烛台切光忠已经转入了住院部。他的情况并不糟糕,但也不乐观。现在是昏迷,有些轻微的脑震荡,烧伤大约在二度。长谷部国重刚奔到烛台切光忠的房间,便立马坐在了床边。而大俱利伽罗半跪在床的那一边,两人四目对视。
“光忠的情况我刚才都听外边的护士说过了。”长谷部国重有些冷静下来,直直看着烛台切光忠苍白的脸。“……他现在,需要人照顾。我会尽力找一个护工,大俱利伽罗你不用太过担心。”
“凭什么,你就是你那套,护工那些人,不过就是收钱办事……!”大俱利伽罗看着长谷部国重对烛台切光忠的眼神,内心嘲笑着自己。
“开什么玩笑,平时叛逆一点就算了!我告诉你,我是你爸,光忠是我老婆!他的事情轮不到你做主!”长谷部国重竟是发急了,扯住大俱利伽罗的衣领子。通常他们闹矛盾动手时,烛台切光忠总是站出来夹在中间。可现在,他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长谷部国重似是也察觉了这件事,扯住领子的手慢慢垂落。
大俱利伽罗归根结底还是惧怕父亲的,当长谷部国重把他拎起来的时候他毛都炸了。在长谷部国重冷静后,他慢慢道:“……我可以照顾他。”
长谷部国重犹豫半晌,摇了摇头:“你还是要以学业为主。这样吧……我问问他。”
“谁?”
“你奶奶。”长谷部国重像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掏出电话,拨了那个许久没按过的快捷键。
“嗨?”电话另一边传来有些轻快的声音,伴随着海浪声。
“喂,娘,是我。”
“咦,这么晚了还有诈骗电话?”
“……娘,是我,长谷部国重。”
“没想到,个人信息都被卖掉了……”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丧气,“现在说你是哪个报社的话我就不报官。你是哪家?本丸日报?”
“……你……”
“开玩笑的,有被我吓到吗?”对方哈哈大笑,“我怎么会连阿国的声音都不认得。你好久没有给我打电话了,我好——想你啊。什么事?”
“光忠他……和大俱利伽罗去看花火大会,事故爆炸受伤。所以,娘,现在我们缺一个看护,暂时找不到可靠的护工,还有家里也需要一个佣人,想问一下你那边有没有熟悉的人……”
“小光受伤了?不得了不得了,是在哪个医院?”
“手入医院……父亲大人以前经常散步的川边附近的那家。”
“虽然我现在在北海道,但是既然事情重大,我还是要亲自回来一趟。“
“不,你不用回来,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可靠的护工,除此之外的我们不需要什么帮助。真的,谢谢了。”
“阿国你脑袋是铁做的吗?”对方竟是有些生气了,“怎么,是你媳妇就不是我儿媳了?这么大的事情还遮遮掩掩的,你可真是个好男人啊!”
“……那你要来就来吧。住院部1923房。”长谷部国重长叹一口气,把电话挂了。“所以,我才不想给他打电话。”
他有些烦躁地在病房里转来转去,看着光忠,又是难受,不看光忠,又是焦心。大俱利伽罗还在一旁冷冷看着他,而会社的专用铃声不停地响。长谷部国重觉得生活还没有变的这么复杂过,比宗三离家出走到他姐姐江雪的尼姑庵时还烦恼。
他又叹了口气,说道:“他从北海道坐飞机过来,是要一点时间的……我先回公司去处理一下收尾的工作,你在这里看着你妈妈。”
长谷部国重离开了病房。因为长时间的办公室作业,他的背微微弯了,那看似浓密的棕发里藏着十几根白发。当时进会社时买的西装,被宗三的手烫过寥寥几次,被他自己的手烫过。纵然后来烛台切光忠每晚细心打理,那西装也已经开始发皱了。一个世代马上就要过去了——大俱利伽罗竟是在察觉到这时光的无情时,有些慌神。按理说,他该是盼着他的衰弱的,可现在他的心却告诉他不是这样。他愣愣地坐在那里,摸着光忠那动不了的手。
几个小时后,咣当。大门打开,一个戴着墨镜的银发男子大刺刺地站在门前。
“小孙孙,奶奶这是多久没见到你了?上一次见到你,还是小时候在夏威夷吧?还记得我吗?都是你爸爸的错,总是不让我过来。”鹤丸国永笑的很灿烂,身上穿着品味很好的银色大袍。”小光他怎么样?“
大俱利伽罗发自内心抗拒这个自来熟的长辈,但仍是老实交代了病情。之后便没有理他的唠叨,只是坐在那里。过了一会儿,鹤丸国永似是说完了,开口问:“我现在回你们家里帮你们理东西,孙孙你把家里的钥匙给我。”
“嗯。……能别叫我孙孙了吗?”
“嗯?”鹤丸国永把车钥匙从爱马仕小包里拿出来,挂在手指上转,“那小俱利?喜欢吗?”
大俱利伽罗竟是感到他的嗓音有些刺耳。那个名字,只有一个人能叫。他权衡一下,答:“还是孙孙吧……”
鹤丸国永似乎是懂了什么,歪头看着他笑,随后便驱车走了,留下大俱利伽罗守着烛台切光忠。过了许久,烛台切光忠慢慢睁开了眼睛。
“光忠……!”
“啊,小俱利,现在,妈妈变得这么难看了……”烛台切光忠断断续续道,“真的……一点都不帅气啊。你爸爸来过了吗?让他看到这样的自己,真是……”
“来过,他走了。”
大俱利伽罗紧紧盯着他,牙齿打颤。
“不过……太好了啊。”烛台切光忠想笑,却扯动了自己的伤口。他只能慢慢道:“小俱利没事,真是太好了……”
“不好!我……根本没法保护你。”
“是吗?”烛台切光忠努力温和地笑着,英俊的脸庞上淌着温柔与慈爱。“小俱利,你长大了之后也会成家。到了那个时候,小俱利再变得坚强也不迟。现在,小俱利还小……所以妈妈,不多操一点心可不行。”
“明明就不是生母!为什么,你还要说这些,让我难过的话……”
“小俱利……我知道,你不拿我当妈妈看待。”烛台切光忠缓缓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左手,摸了摸俱利伽罗有些凌乱的头发。“但是,我要尽自己的责任。你一定觉得,到现在还纠结这件事情的我很无聊。但是……妈妈讲过了,我是你的母亲啊。母亲的责任,就是让孩子幸福的生活,对吧?”
“光……光忠……”
“至少作为我的儿子,小俱利,我希望你是个幸福的孩子……”
大俱利伽罗内心的悲哀与感激如同潜水钟一般沉了下去。他认为烛台切光忠是盲目的。可或许,盲目的是他吧?他不知道。他降世不过这十数年,在学校没有学会群聚的方式,甚至连爱的人都是错的。他的标准做不了准。
背德的荆棘路,蜿蜒盘行。当哪一天,这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之时,将会引起这个家庭的大地震。他是在那危险的终焉之前,沉迷于路途之美的浪人,被命运所玩弄的棋子。可那份情,那份爱,是真的。仅仅是因为相信着自己的真情实感,大俱利伽罗才能继续在这冰冷的家庭间隙中生存。纵然那是错误的也罢,那是大俱利伽罗身为陷入莫比乌斯的大俱利伽罗的,唯一的矛与盾。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