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雷+卡雷】盖娅的处刑（上）-kakorrhaphiophobia

【安雷+卡雷】盖娅的处刑（上）

天雷系设定（全世界只有一个屠杀A的O其余全是A这样的ABO设定）

主安雷副卡雷

BGM：暗黒天国

Wan Ich Das Schwert thue Auffheben / So Wünsch Ich Dem Sünder Das Ewige Leben

当我举起处刑之剑时，我同时祈祷这可怜的罪人能获得永生。

[Count 100]

进入战略情报局的第十个年头，安迷修得到了他人生中最后一个任务。到位于西伯利亚的研究所里，在一百天内杀死【盖娅】和他的【乌拉诺斯】。他现在正值壮年，职业上升期，他把这个任务看的很重。

“Gaia，”上司对他说，“他被剥夺的名字是雷狮。十三岁时他在瓦斯卢伊觉醒，引起了科帕尔暴动，随后他在黑海北岸流浪许久，十五岁时，我们将他捕获并关在了远东联邦管区的研究所。而你的任务是打了这针疫苗去接近他，将盖娅和他的堂弟乌拉诺斯彻底杀害。他会以为你是新的后勤人员。还有什么问题吗？”

安迷修一手接过资料一边朝着中年男子问道，“盖娅基因主要的影响是？”

盖娅的资料上是海军蓝发色，紫色双瞳的少年。眼神凶狠，笑的猖狂。他又翻到另外一叠资料里，是一个年纪稍小一点的男孩子，和前面的少年五官相仿，眼睛却是天蓝色，看上去有些冷漠。

对方解释道：“是个男人都想让他怀上孩子。和荷尔蒙这类不大一样的是，盖娅基因激活的是脑中央边缘区的多巴胺和痕量胺。也就是说这样的冲动伴随着失控的破坏欲望，每一个男人都会变身为萨德侯爵。再加上盖娅本人的性格，他定然会在交配当中将对方杀死，你可以把盖娅的性质视为母蝎子或蜘蛛。乌拉诺斯是他的堂弟，他只是有着改变身体质量的异能，作为盖娅的雄性范本被关在同一个地方。”

“所以说，科帕尔暴动是？”

“他性成熟的第一天，走到了科帕尔公园里，正逢遇上大学生聚会。”

安迷修吞了吞口水。对方似乎看出来他心中的疑问，慢慢道：“他还是个处。我说过了，他是盖娅。既然以众神之母命名，我们不想让他给别人生孩子是有原因的。他的能力是召唤雷电，一百多具男性的焦尸，味道真是难闻。”

“名字是盖娅，能力却是宙斯。”男人觉得颇有意思，“那么，只要我们无法除去他身上的盖娅基因——”

“所有男人就会像飞蛾扑火一样奔向他，他将会烧焦成千上万的人，直到筋疲力尽，被某一个幸运儿侵犯，怀上孩子，生下和他一样的新物种的人类。像不像一次世界大战？女人们又可以涌向工厂和军队了，这倒是好事一件。”

“他在黑海那段时间怎么过的？”

“我们猜测他和野生动物之间有生殖隔离，盖娅基因没有影响。”

“为什么是我？”男人显得穷追不舍。

“若是强行杀害他，他的反抗或许会让麻烦的人权组织和新型教派掺和进来……你是我们最优秀的处刑人，一定能够用最温柔的方式杀死他。”

“不是有疫苗吗？”

“无法量产。”

“……我是不是最好别问疫苗的来头？”

“你别问。”上司的眼神有些闪烁。

[Count 98]

去往萨哈共和国的航班从莫斯科起飞，西伯利亚航空的空姐们都是漂亮小妞。安迷修看着天蓝色的空姐制服，坐在位置上开始对着手机一片漆黑的屏幕练习自己最英俊的表情。最后他发现空姐只能看见他留的有些长的刘海。

起飞的时候他翻着手里的资料。那上面没有什么机密信息，只有雷狮的生日，三围和照片一类的东西。隔壁的外国老太操着一口法国口音跟他搭话，安迷修希望这样的相遇发生在五十年前。

“你手里拿着的资料上的这个男孩真好看。”老太感叹道，“你是明星的经纪人吗？”

“嗯？嗯。”安迷修装的一本正经道，“他是我们经纪公司未来的伊丽莎白·泰勒。”

说着他叹了口气，可惜雷狮是个杀人凶手，彻彻底底的恶人。

[Count 97]

安迷修来到了位于切尔斯基山脉的研究所。那个地方离雷狮住的地方有一些距离，在房顶竖起了大大的避雷针。里面的研究人员都是女性，安迷修乐的要命，但他只是来这里过个路，马上就被赶去雷狮高岭之花一般的居所。

“知道他会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是他的体检之后。”研究员道，“一开始我们并不太明白他的原理，所以让装有植入式电极阵列的男性死刑犯去接近他，结果他们的脑部活动无一不表现出繁衍愿望。”

“你不要说的大家和原始人一样。”

“后来我们给他做了B超，发现他的体内有着一套成熟的，类似雌性动物的生殖器官。最大的问题是他体内的盖娅基因是显性基因。他所生下的新物种将继承他的能力和生育功能，或许有着其他种类的异能。仅仅对付这一个人我们就耗费了无数精力和资金，那么他未来的家族或许可以视政府和军队于无物。我们恐惧着这样的可能性。”

“但是他为了保护自己电死那么多人。”安迷修感叹道，“这说明他不想用孩子征服世界。”

“他或许只是不想给别人生孩子。”她道，“若是他是以雄性体传递盖娅基因，或许我们要面对的是一大群潜藏在暗处的孕妇。”

“他有这么疯癫吗？”

“他有。你不觉得他长得很好看吗？幸好他是雌性体。”

安迷修看着研究员一副憧憬的表情，有着莫名其妙的竞争心理。

“研究员小姐，你看我怎么样……呃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走。也就是说，只要他想给别人生孩子，他就是颠覆世界的生化武器？”

“我们给他起了这个名字——盖娅。他将孕育新世界的人类，像神一样的种族。我们先是抓住了他把他关了起来，然后他的堂弟自己找上了门。他表现出了超人一般的力量，不过他的能力远远没有盖娅那么有杀伤力。乌拉诺斯这个名字，很大程度上不过是为了和盖娅对称。”

“大致上了解了。那么我做完准备工作后，尽快到他们那里去，这绝缘服有没有别的款式？”

“没有。”

“我觉得自己像是个被拉长的小黄人。”

“你像。”

[Count 95]

雷狮见到安迷修第一面时，身前就生长着雷电的花。安迷修扯下丑陋的绝缘服面具，给他看看他作为正常人的脸。雷狮似乎瞬间明白了他的来龙去脉，只是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

“你脑子有问题？穿的是什么衣服，”雷狮扑头盖面道，“你当我是得了神经病的皮卡丘？”

安迷修被套在明黄色的EVA树脂里，也不服气地问道：“你又是穿的什么衣服。”

雷狮身上穿着不合适的一套洛丽塔式裙装，海蓝色的浪花边下面套着白色的纱裙，像个愤怒的星星公主。但他理直气壮道：“这件衣服，一模一样的，他们给我配了十套。”

雷狮的房间有一面是透明的特殊处理钢化玻璃，对面住着他的堂弟，意外地穿着一套正常的素白病号服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安迷修滑稽的打扮。这样的建筑设计据说是出自两个人的强烈要求，他们想离的尽量的近又不能互相碰触，安迷修愣愣地想，不是说近亲生的孩子多是弱智吗？或许强大的弱智比强大的正常人更像是人类的威胁。

[Count 92]

雷狮喊安迷修帮他脱衣服。安迷修觉得他们远远没有到那一步。雷狮白了他一眼，带他到了一个大的有些空旷的房间。房间类似于微子实验的现场，中央有一个圆形的水池，里面的水蓝的像是爱琴海倒映的天空。循环器械在安静的有序呼吸，雷狮的脸也被映的波光粼粼。

安迷修帮他从后面卸下腰带，雷狮的脊椎被弯成百合的花茎。脱下了过于繁重的裙装，他光裸着身子站在水池的边缘，单只手掀开自己半长的头发，露出弯度姣好的脖颈。他的腹部被勒出拦腰砍断的红痕，一直持续到尾骨。安迷修捧着他的厚重的衣服，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迅速地入水。在去离子水的人造海洋中，失去重力的少年自由自在地悬浮。

安迷修站在岸边居高临下看着他，觉得他就和爱丽儿一样，要化作泡沫飘向半空。他不知道他的罪孽用多少年才能还清，人类社会珍惜每一个生命。雷狮被最蓝的水吞咽着，胴体轻盈如同浮游生物。

在这样不知道是游泳还是现洗澡一般的过程结束后，安迷修给他递上了浴巾。他把脸庞的一半埋起来，在湿漉漉的前发帘后盯着安迷修不得要领地整理着裙摆的模样。

“笨手笨脚的。”雷狮无情地嘲笑他。

[Count 89]

“你喜欢什么音乐？”安迷修开始摆弄他带来的CD机，“研究所只给了我三种碟片，俄罗斯民歌，古典钢琴曲，死亡金属。”

雷狮说：“名字呢？”

“《朋友，你看见被车臣人砍下的军官脑袋上的眼睛了吗？》，《钟》，《血之王朝》”

“……就第二个吧，我练过。”

从他有些粗莽的举止里无法掩盖的良好修养来看，他似乎是个出身高贵的人。他和卡米尔的资料上出身被涂改掉了，或许是哪个凌驾于战略情报局的机构或个人将他们视为污点，否定了他们的过去。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若是雷狮又闯下什么祸，上面总是能找到担当罪过的人。

在称不上舒缓的钢琴曲里，雷狮躺在椅子上安静地睡着了，电花时不时闪现在他身边像是星星一般闪烁。安迷修想把他叫醒赏析李斯特，想去摸他的脸又不敢，右手僵在半空。

[Count 86]

卡米尔问他的职业，他只能搪塞他是面包店老板。卡米尔问他法式面包要发酵多久，他答不上来，被卡米尔一脸唾弃地盯着。他自认为不是很好的处刑人，以致于基本的情报操作都做不好。这也没办法，普通人杀人后躲躲藏藏，可处刑人在众目睽睽下杀人。

他从他的师父，前一任处刑人那里获得了那两把剑时，那剑上刻着两行字。Wan Ich Das Schwert thue Auffheben ，So Wünsch Ich Dem Sünder Das Ewige Leben。他觉得这两行字精妙无比。他是一个善于移情，怜悯世人的人。同时，他又是为了正义可以做出一切的人。这似乎有些矛盾，刽子手的坟墓会被唾弃，但仁义之人将会被后世传颂。那时候他问他师父，你觉得我的性格适合做处刑人吗？他师父回答他说，我不知道你适合不适合，但你一定是对罪人最温柔的处刑人。

温柔吗？他的手法倒是很利落，但他看不出哪里温柔。他所杀死的每一条生命都是勒住他心脏的枷锁，或许对自己的严酷便是对他人的温柔。

不管如何，时到今日，人们说他是最优秀的处刑人。双剑的安迷修，一把剑破开心脏，一把剑砍下头颅。

[Count 80]

研究所给他从传送来了科帕尔事件的录像，文件名叫Ray.avi。他点开的时候不免心潮澎湃。

临近的摄像头都被雷电波及，唯一留存的摄像来自于附近大楼高处的安保系统。影像里，不论是看上去内向的少年还是文质彬彬的壮年，在场所有的男人都化作了撕咬的畜生。雷狮站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的惊慌。在第一个男人触碰到他并试图脱下他的衣服时，他明白了自己是靶子中心，于是他也化作了不逊于其他人的野兽，疯狂地召唤着雷与电。天空中聚集起了乌黑的云，雷电劈开了道路和植被，掉落在最靠近雷狮的人的头顶，不带仁慈地将它们击落在地，成为一具一具焦尸。后面的人踩在焦尸上开始接近雷狮，直到他们的躯体累积成山。在不远的地方有着惊慌的女性，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恋人，朋友从丧失理智到丧失生命的过程。安迷修以前在电影里见过这幅场景，叫丧尸围城。

最后的一个瞬间，灿烂的阳光从乌云的间隙中洒落成片状，整幅场景像是巴洛克式的油画。公园里的植物颜色混合了玛斯黑，镉黄和群青。他在上百具焦黑灰暗的赤裸人类残骸的缝隙中看见雷狮发亮的眼睛。

惊慌的，愤怒的，凶狠的，漂亮到让人迷醉的双眸。安迷修认出来，那是用温莎牛顿的永恒洋红和老荷兰的席凡宁根紫罗兰混合在一起的颜色。而他同时恕不可遏，因为雷狮没有试过逃离，而是让自己的愤怒放纵自由。

尽管雷狮生的风华绝代，有着无辜而波折的命运，他一辈子都无法认可雷狮这个人。

[Count 73]

“你在这里不会感到不自由吗？”安迷修看着雷狮无聊地在楼梯上走来走去的样子问。

“比起出去之后看见所有的男人都朝我脱裤子要好。”雷狮没有停下理睬他，裙撑跟浅海的水母一样随着动作一上一下。

比起笼中鸟，他狂躁的样子更像是被囚禁在动物园的理查德·帕克。雷狮走了十分钟，站在通风口上望着螺旋台阶下的安迷修，冷风直吹着他头上的缎带和裙摆，露出他绀蓝色的长筒袜，活生生是得了失心病的玛丽莲·梦露。

“如果我自由的话，我想当海盗。巴沙洛缪·罗伯茨那样的大人物。我出航时，风要恐惧地哀嚎，浪要崩溃地推嚷。我要带上卡米尔一起，将世界上所有好的东西都抢到自己手里。”

“那么我想当——”安迷修对抗道，“骑士。扑克牌上的四个J分别是拉海尔，兰斯洛特，赫克托，我。”

“骑士多女难。”雷狮笑道。

“骑士总是要以守护他人为己任的，然而那位他人总是不如人愿。当然，有时候也是骑士的错。”他很有道理。

雷狮在纷飞的布料中看他，脸被缎带不停地打上阴沉沉的影子，他的表情是翻卷的胶带，目光凌厉。